心而论,这朝堂上对你赏识的,除了梁刺史可就是奴等了啊,谏议大夫可是受了谁的挑拨?”
“啊?”马越尽管听着赵忠的话心里也不好受,但他面上仍旧装傻道:“侯爷指的是什么事情?难道下官有什么事得罪了您吗?”
“谏议大夫还要给奴装傻吗?”赵忠看着马越突然笑了,说道:“奴等平日里凑在一起,最爱谈的便是你与蹇硕,论起忠心,你也许比不上蹇硕,可你比蹇硕的心机可沉的多了,你也不要在奴面前再装模作样,你不要挡我们的财路,只要你与奴等携手,便是封侯可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时至今日,您在洛阳已有两年有余,这两年中您未曾登奴等府门一次,奴等也未能喝上您一杯温汤,但奴等仍未怪你,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马越本以为,这一次他当着赵忠的面在刘宏面前让他们下不来台,明日的朝会一开,只怕自己就完完全全地得罪了十常侍,却没想到赵忠居然对自己这么看的起,一下子,让他的心里更不好受了。
“侯爷,既然如此我便跟您说实话了,这事也没人跟我挑拨,可我就是觉得您等常侍们做的不对,我必须要制止,您别着急,您对马越看得上,马越倍感荣幸,所以即便是马越要与您及诸位常侍作对,也希望您能了解原因。”
赵忠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却依然被马越拒绝,他在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听了马越的话,姑且耐着脾气说道:“你且说着。”
“多谢您愿意听,您也知道,从我马越到洛阳,这双腿就没停下过,司州冀州幽州,兖州豫州扬州都去过,这一路走来您可知道我见到多少百姓流离失所,百姓们遭受战乱之苦已经苦不堪言,您等贵为常侍,这天下多少事情都是您可以左右的,为何不引导陛下做一些对的事情呢?我曾听说您的财物已经堆积如山,您的门庭车马要胜过城西金市开集。难道这些还不够吗?朝廷的课税已经达到了许多百姓的极限,难道您还嫌一个凉州叛军不够吗?”
“行,奴知道你的原因了。”赵忠点着头,好像马越对他说的话对他触动很大,不过转眼,他便抬头皱眉对马越问道:“反了不正好吗?你又能做校尉立战功了。”
马越愣住了,赵忠居然如此轻而易举地说出反了正好这种话,“您难道不知道打仗要死人的吗?”
“有人死,才有新的将军出世,反正您再出征又用不着亲自捉刀,随便立些功勋有奴等帮你,就是万户侯也不在话下啊!您难道就为了这些贱民跟奴等对着干吗?”
“难道百姓家的孩子就活该死在战场上吗?难道您入宫前就不是平民百姓之身了吗?”马越有些恼怒,还保持着一点威仪地说道:“现在您的家人成了安平大氏,就开始欺辱其他的平民百姓,称他们为贱民,难道这就对了吗?大长秋,马越非常抱歉,但马越必须阻止您及常侍们再贪图财物了,您这不是为了财物,还是在祸害这个天下啊!”
不等赵忠回话,马越拱手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便听到赵忠在后面朝着他的背影喊道:“比起被父兄送到宫内阉割,奴更愿意死在战场上!奴死不了,便要别人替奴去死了,你倒是说话啊!”
马越没有回头,宦官,只是一群手握大权却心理畸形的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