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钟磬响起,洛阳城内城的达官贵人们已经有三个月未曾听见这个曾经熟悉的声音了,这意味着有大事要发生了!
有些人惶惶不可终日,有些人则胸有成竹地翻个身继续睡。
昨日下午到晚上,许多消息在内城中口口相传。
马越给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睡着的便宜侄子盖上件罩袍,并未叫醒他。
伸了个懒腰,将几案上的书简放入怀中,活动了一下筋骨,与同样顶着黑眼圈的傅燮登上车驾,朝着西苑驶去。
因为南北宫的火灾,今日的朝会要在西苑举行。
五更天的清晨伴着小雨,天色还泛着黑,二人尽管一夜未睡却都不显疲惫,小雨点伴着凉风打在脸上灌入心口更是让他们精神焕发。这两个凉州人,要在今日的朝堂上做一件大事儿!
百官名列有序地走在西苑的小道上,说实话这里要比皇宫华美多了,但却少了那一份本属于朝堂的庄重。
钟声响了第二遭,马越立在朝班之中,双目直视前方,他的心里有点紧张。他感觉得到,三公九卿,眼神都从他的身上扫过。他从未感受到朝议居然如此紧张压迫,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蹇硕立在龙椅一侧,张让小步地走到下首,待到姗姗来迟的刘宏坐在龙椅之上,仰起脖子说道:“上朝!”
“臣参见陛下!”
百官齐喝声振屋瓦,刘宏揉了揉犯困的眼睛,百无聊赖的望了一眼堂下跪拜的百官抬手说道:“都起来吧,有事请奏。”
马越本想出列,却见到有人比他还快,永乐少府樊陵出列说道:“禀陛下,臣有事要禀报。”
他是永乐宫的负责人,马越站住之后便听樊陵说道:“小皇子今已到了治学的年龄,还请您为小皇子摘选少傅。”
“让皇子协跟着……不对。”刘宏打了个哈欠,本想随意个刘协找个老师,可转念一想王美人的事情,刘宏说道:“尚书令卢植来了吗?”
“臣在。”
卢植闻言出班,刘宏说道:“便请您偶尔上永乐宫教皇子协经学,如何?”
“臣遵命。”
樊陵退出朝班之后,马越立即出列拱手说道:“陛下,臣谏议大夫马越有事请奏。”
刘宏一见马越便来了精神,他知道马越想说什么,抬手说道:“呈上来。”
马越将奏疏呈上,张让拿的时候没有用目光瞪马越,反而是耐人寻味地笑了一下。这一笑便让马越瞪大了眼睛,他觉得张让他们明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反而一副并不在乎的模样。马越的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刘宏看了奏疏之后放在一旁,对马越说道:“马卿,请你将奏疏上的内容告诉百官。”
“诺!”闻言马越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朗声在大殿中说道:“南北二宫自今年二月烧毁,筹集木石的工作至今都未能做好,置皇家威仪何在?臣听说火灾发生之后有人劝陛下下令收天下田地税每亩十钱,用来修建宫室。征调太原、河东、狄道各郡的木材和有花纹的石头,可每当州郡把这些东西送到京师,那些个劝您增税的人又总是下令谴责呵斥那些运送木石不合格的人,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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