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标间简易的小桌前, 吴笙正伏案构思他的“教npc做人计划3.0”。徐望从外面刷卡开门。吴笙停下, 抬头问:“给他了?”“嗯。”徐望的目光柔和下来, 点点欣慰。吴笙看出端倪:“还有其他?”徐望说:“他把5号也收了。主动问我要的。”吴笙意外。徐望走到离吴笙近的床边, 坐下来:“他说,他是六号, 兼五号。”吴笙点点头,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至少小雪不再沉浸在这两天以来的静默压抑里了,他就替他高兴。“其实”徐望脸上的笑意渐淡,透出一丝若有似无的伤感, “我还挺舍不得阎王的。”吴笙沉吟片刻:“小雪说他找不到阎王了,并不一定代表阎王离开了,也许他只是沉睡了,或者和小雪彻底融合。”“融合?”徐望不解。“就是说,他既是小雪,也是阎王。”吴笙说。“有这种可能吗”徐望问得小心翼翼,又莫名期盼。吴笙毫不犹豫点头:“人的大脑构造非常复杂,人格分裂至今也没有明确的治疗手段和结论, 不明确,就表示都有可能。”徐望抬头看天花板,轻轻呼出一口气。希望吴笙是对的, 希望吴笙说的都是正确答案——这样的心情,竟如此强烈。池映雪的父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这是他从9/23出来之后, 在网上查池卓临时,查到的。那是一篇商业杂志的专访,关于家庭,关于父亲,池卓临都只简单一带而过。噩梦已经远去,但愿,相伴走过噩梦的小雪和阎王,也能永远在彼此心底。“别想了。”吴笙伸手过来摸摸他的头,“一切都会好的。”“嗯。”徐望应着,目光不经意扫过吴笙桌上的小卡片,也不知道该苦笑还是该佩服,“还没死心啊。”吴笙歪头:“有必须死心的理由吗?”徐望白他:“你都发出去多少张了,也没见到成效。”“你太心急了,”吴笙语重心长,“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徐望叹口气,朝吴笙伸手,“你继续树人吧,手机借我。”吴笙一愣,显然没懂他要干嘛。徐望说:“联系一下岳帅。”“哦对,我们在9/23待了三天,按理说他们早该过来了。”吴笙一边嘀咕着,一边把手机拿出来,但迟迟没递过去。徐望手都伸酸了:“给我呀。”吴笙抬起头,特真诚地看自家队长:“我也很担心他们,咱俩一起联系吧。”徐望:“”“怎么着,想我啦?”视频发过去,秒连,岳队长看起来刚洗完澡,小浴袍一穿,出水芙蓉似的。视频这头,吴笙眯起眼,徐望扶额。“队内气氛太压抑了,放个小假,一来散心,二来还能赚点钱嘛。”岳帅撩撩半干不湿的头发,小眼神piapia飞。吴笙直接点击屏幕,把大小图切换,让岳队长成为右上角一个模糊的小框框,这才身心舒爽。“赚钱才是重点吧。”徐望一针见血。“你们怎么样?9/23过没?”“过了。”“”岳帅显然只是随口一问,结果视频那边随口一答,就扎了他的心,“你们能不能给答题慢的同学留点活路!”徐望有些过意不去:“我们也不想这么优秀。”岳帅一脸生无可恋:“这天没法聊了”徐望乐,刚想继续分享9/23的具体内容,视频那头倒先正色起来,压低声音,就好像多值得被窃听似的:“我跟你说,我在这里得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有多惊天?”徐望努力想要提起期待,然而失败。岳帅凑近屏幕,近得框框里只装得下他半张脸了:“值、一、百、万。”徐望和吴笙对视一眼,终于认真起来。“究竟是什么秘密?”吴笙郑重道,“如果真的值,我们可以和你拿钱买。”岳帅重新把屏幕拉远,露出凝重的整张脸:“我现在还没凑够钱买。”徐望、吴笙:“早点休息,再见。”“哎哎,我不是耍你们。”岳帅连忙找补,语速飞快地讲了情报来源的始末。说来也并不复杂,他们在一群不拿钱就想要情报的“恶同行”手底下,救了个做买卖的。这种情况在无尽海里很常见,本来就是允许互相攻击的,怎么打人都不犯法,所以一些不愿意花钱的,就武力打劫情报。他们救人的时候正及时,晚一步,那人就得带着一身伤弹回现实。救完人,他们还用文具给对方疗了伤,本来也不图啥,但对方非要报答,就豁出去了,把原价二百万的情报,打对折。说到这里的时候,岳队长还非常气愤,认为打三折才比较合理。总之,至少在岳帅看来,人是可靠的。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对方真是骗子,都在“鸮”里,还怕逮不着人么,到时候追回钱的方法有一百种。但现在,岳队长面临的问题是——“我这边砸锅卖铁,一日三餐减成一日一餐,也就能凑出来六十万,你们要信得过我,咱们就合伙买,我们出六十,你们出四十,到时候情报大家共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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