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阿苗默默同情了大莲叶一把,这对小冤家,大莲叶妥妥是小可怜儿。
姜三郎瞧着阿苗这么一动不动的,“是不是太难受了,都不说话了?”
阿苗回神,“还行,我能撑着。”她咬着牙,又在脸上折腾一番,用各种胭脂与颜料,把脸弄得更加惨兮兮。
成了一个长疹子破相,妥妥没法挽救的脸儿。
弄好了,阿苗拿起准备好的道具就往外走。
姜三郎要跟上,阿苗拦着他:“你不能露脸,到时候该出场的时候才轮到你呐。”
姜三郎欲言又止,阿苗跺了跺脚,这是着急起来,女儿家的习惯动作。
但她现在是啥德性?
男装,破相,加小胡子,这么一个娇嗔,能看么?
阿苗自个儿都蹙了蹙眉,“都是你,害我不入戏。”
她不再蹉跎,天都快亮了,要赶紧的。
瞪了一眼姜三郎,让他老实点,就径自出了这个小院子。
这处是东哥在京城的兄弟帮他们安置的落脚地方。
她匆匆忙往前走。
此时天色还是灰暗,再过半个时辰才会天亮。
街上人影寂寥,偶尔才能遇见打更的,或者一些赶早去做生意的人。
阿苗穿过几条街,这才来到勋贵人家集中的居住地——南行街。
她这时候拿着旗杆,上头写着一个大大的算字,手上还有个罗盘,成了一个走江湖的算命先生。
确切的说,是一个满脸红疮,不知道什么疾病的算命先生。
她到了洵阳侯府的后门处,靠着紧闭的门槛,缩在角落里“睡觉”。
天渐渐亮了,紧闭的门板后头有细碎的脚步声。
吱呀——门板被打开。
阿苗靠着门板,一个不小心,顺着打开的门摔了一下,整个人挂在门槛上。
“妈的,哪来的眼皮子浅的乞丐?”门房一打开门,就瞧见狼狈的阿苗,立即骂了一句。
后头又有人道:“赶紧把他丢出去,别挡了葛姨娘的路。”
阿苗仓皇地爬起来,脸一露出来,门房看清她的脸,立即蹦到后头去,指着阿苗,哆哆嗦嗦地说:“他……他是麻风还是天花?”
他是害怕阿苗将传染病的病气过给他。
阿苗站起来,压着嗓音,道:“别怕别怕,小老不过是生漆过敏,不是天花也不是麻风。”
门房反应过来,抬手驱赶阿苗:“走走走,赶紧滚一边去,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在这边折腾,活腻歪了。”
阿苗嗯了一下,转身就是要走,结果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门房:“请问,下井巷怎么走?”
门房来了气性,眼看府里葛姨娘的轿子已经被抬了出来,他今儿开个门被这人弄得啰里啰嗦的。
是以,门房见阿苗还不赶紧走,抬脚就要踹他。
阿苗早有防备,后退一步,开口道:“你这人火气怎么那么大,这府邸紫气东来,这是天降祥瑞的征兆,你动不动就发火,容易生煞,助了东边的那一点点煞气,盖了你家主子的瑞格,那可是你不对了。”门房越发恼火,这个人不麻溜地让路,还敢说自己会煞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