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倪清羽轻笑,“这位姐姐说的是,倒是我一时糊涂了。我也是怕祖母老迈,对下人的管束难免力不从心,所以就多说了两句,真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倪清羽神色一派轻松,太后和范怡容却是一脸黑线。
倪清羽露出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方才祖母叫我聊家常,我便真的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当真是聊起了家长里短,还干预了祖母院中的事,祖母不会怪罪孙媳妇吧?”
她扑闪着眼睛,真真是格外真诚,楚楚可怜,叫人一时难辨她这话是真是假。
倪清羽之所以敢说这般话,便是已经掐准了太后的脾性,她惯会装出慈和的模样,实际上最是伪善。她一开始只是在试探倪清羽,所以这一次,她使的绊子定然是暗中的,不会与倪清羽在明面上摊牌,所以倪清羽自然要抓紧了机会,狠狠地噎她一把。
而这一次交锋之后,太后便定然知道倪清羽爪牙锋利,不受自己控制,双方便到了撕破脸皮之时,到那时,太后便不会再像今日这般,明明恨得牙痒痒,脸上却依然挂满笑意,而是会原形毕露,露出最锋利的武器。
果真,眼下太后心里真是恨得牙痒痒,她已经许久没有尝到被人噎得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她的目光异常敏锐地盯着倪清羽,然后面容一下子又变了,换上格外慈和的神色,“自然是不会怪你,你这般直言快语,也是为了我这老太婆着想。”
倪清羽一副真诚模样,“那便多谢祖母了。”
一番交手,范怡容和太后可是半点不敢小觑倪清羽,两人心里都暗自发恨。
太后调整着神色,打算重整旗鼓,她还就不相信,倪清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难道还能难住她这个宫廷老手不成!
还未等太后开口,倪清羽便又重新开口,她的目光对向了范怡容,脸上的笑愈发和煦,“我到了这般久,还不知道这位姐姐是何人?”
她可是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专等着范怡容呢。
太后面上含着笑意,“她是我的曾侄女容儿,最是贴心,平日里,我心烦之时,总是容儿陪伴左右。”
范怡容脸上亦挂上了笑意,盈盈地冲她颔首。
倪清羽眉眼间的笑意愈浓,“莫不是你就是一直在王爷府上借住的范小姐?”
范怡容听了她的话,面上的笑一下子便僵了一下,她连这些都知道,而且说她是借住,一副十足的女主人的做派。
但范怡容却是无言反驳,因为她说的的确没错,自己确实是在借住。她便只能轻轻颔首。
倪清羽又问道:“我听王爷说,范小姐的父亲是他以前最得力的部下,对他忠心耿耿,立下汗马功劳。”
范怡容闻之,脸上终于是现出了几分笑意,有些自豪地说:“正是,家父生前跟着王爷鞍前马后,征战无数,功高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