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顶戴花翎,但至少是把命保住了。在贤妃和太后跟前,也是讨了个好,卖了个人情,日后也有了让太后帮衬的筹码。
皇后见此,心头却是阵阵发怒,几乎要把一口牙咬碎了去。
两个太医都一口咬定此事贤妃不知,连连请罪,态度颇为诚恳,贤妃和太后的脸色终于慢慢和缓,皇后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倪清羽和睒于鸿轩始终冷眼看着,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皇上的神情亦是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异常深邃,久久地未有决断。
良久,皇上开口道:“贤妃滑胎,于身体损害甚大,在宫中好生修养。李太医,对贤妃病情瞒而不报,自作聪明,有失为臣本分,若人人像你这般为主子拿主意,岂不是乱了主仆的规矩?为儆效尤,削去官爵,打入天牢,关押候审,择日处斩。林太医,医术不精,留之亦是无用,削去官爵,今生不能再入仕途。”
皇上缓缓说出众人的惩戒,李太医闻言,顿时面如死灰。贤妃的心头却是松了下来,皇上对她没有半分惩戒,而只是让她好生修养,这对她而言,便已经算是逃过一劫。
太后却是更关心皇上对倪清羽和皇后的处置,目光定在皇上身上。
“皇后,对后宫众嫔妃没有亲查体恤,贤妃滑胎之后也未能第一时间赶到处理,有失察之责,抄念佛经一月,以示反省。”
皇后闻言,心头的石头终于是落了下来,脸上爬上喜意,叩头领罚。
太后和贤妃的脸色却是陡然一变,皇上竟然对皇上这般轻罚!
太后正待说话,皇上又开了口,这次的目光却是对向了倪清羽,“轩王妃,行事不够恪恭谨训,而是冒失唐突,与贤妃一道外出散步,却是未能看顾周全,让贤妃滑倒,禁足轩王府一月,好生反省。”
皇上言罢,太后和贤妃的神色又是蒙上了多一层惊诧和不敢置信,倪清羽也是愣了一下,皇上竟是这般轻描淡写地就带过了她的罪责,那身麝香朝服,还有那封信,都只字未提。
倪清羽自然是欣喜,赶忙便跪地拜谢领罚。
太后明显怒了,“皇上,贤妃滑胎之事还不清不楚,皇上便不打算追究了吗?你贤妃的公道上哪儿讨?”
皇上的神色前所未有的阴沉,倪清羽突然是明白了皇上这番轻描淡写粉饰太平的用意。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不简单,直到方才自己戳破贤妃不能生育的体质,皇上心中便已经有了自己的一杆秤。
这件事若是只是简简单单宫宅斗争也就罢了,皇上兴许还会为了整肃后宫给出一个交代,严惩嫌疑最大的倪清羽。
但坏就坏在,这件事还牵涉到了前朝之争,这一块领域,是后宫女子万万不能涉足的。不论是贤妃还是太后,触碰了朝野政事,那便是触碰了皇上的逆鳞。
皇上没有真正地把这件事铺开探查,便已经是在给太后和贤妃面子,她们若是知道进退,就应该息事宁人,不要紧抓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