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逻辑,南阳越是不接话,她就越是没话找话说,想要转移注意力,又像是提醒自己下定决心。
“我从小跟着爷爷还有三叔长大,周围的小朋友们都不怎么和我玩儿,总是嫌弃我,他们总骂我是野孩子,没有父母的野孩子。”
“老人们都说站得高看得远,我那时候就想着自己爬到了树上,都能看见小道上的过路人,总能看见自己的爸爸妈妈。可是我最后也没等到他们,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真的只是一个没有父母的野孩子。”
所以,当三叔告诉她真相的时候她才那么难过,才会对南阳以及封含有那么深的恨意。
如果不是他们,她也可以和别的小孩子一样,有疼爱自己的爸妈,有一个完整的家。
莫安安努力忍住泪水,右手握紧了小刀,只要她努力刺向他的左胸口,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和仇恨就能消散大半。
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还要犹豫什么?
南阳似乎被她的故事打动,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他表情已经有些动容,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她深吸一口气,咬着唇,握紧了刀柄就准备往他的心口刺去。
突然,她手一松,刀顺势掉在地上,刚才还我这刀柄的手转而捂住小腹,半弯着腰,差点蹲在地上。
“怎么回事?是哪里不舒服吗?”
南阳有些不明所以地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让她免于摔在地上。
经过这大半天的相处,莫安安对南阳的恐惧其实降低了不少,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之间还隔着父母的血海深仇,也许能成为忘年交。
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如果的事,事实就是他是他的仇人。
“没、没什么!可能是我中午吃得有点多,胃有些太撑了。”莫安安垂着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南先生,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说罢,她看都没看南阳一样,急匆匆地就往外一路跑,只是她捂着肚子小跑的样子看着有几分怪异。
“这丫头!”
南阳笑着摇了摇头,目光移向了地上的那把小刀,低叹道:“还是太心软了啊。”只是不知道这句心软,说的是他自己还是另有其人。
在准备出手的那一瞬间,莫安安从来没有想过心软这两个字,只是她肚子里的小生命似乎不想她手上染满鲜血,竟然在这个时候闹腾了一下。
跑回自己的房间时,她的脸色还有些泛白,就差一点,她就有机会给父母报仇,就让梁沉少了一个对手!
她抚着小腹,眼神有些复杂,小声道:“宝宝,那是妈妈的仇人啊,不能心软的。下次,你可不能这样了,要听话。”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窗台上很快就积了一大片白色,恍惚中莫安安又想起了小时候的场景。
被人排斥的小女孩儿,躲在被窝里哭泣的小女孩儿,总是天真爬在树上等自己父母回来的小女孩儿……
为什么始作俑者还在这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毁了她和梁沉的童年,又想妄图摧毁他们的家庭?
为什么这样的人还能活在世上?为什么她就不能报仇?
宝宝,妈妈只是不想你经历和我一样的童年,我只想你快乐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