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大悟性,舍不得这红尘万丈。
她就是一俗人。
俗人就该解放天性。
她说不想委屈自己,看别人脸色活的像乞丐,可麻蛋,她这么多年就是一个看人脸色的乞丐。
她要怎样就怎样,让别人说去。
舍得,放下,重生,开始。
阮舒英姿飒爽的回青城了。
像得道归来的勇者。
勇者无畏。
适应了干燥的黄沙天居然不太适应青城的湿润。
青城下着小雨,温度不算低,阮舒没带伞,火车站地下通道里有卖雨伞的,二十块一把,阮舒摸了最后一张一百块,买了一把。
找八十块,不知道够不够打车回家,算了坐地铁吧。
买完伞之后觉得自己傻逼了,坐地铁回家,地下通道都不用出,买伞有个卵用。
蠢死了。
傻笑完,跟着汹涌的人群往地铁口走。
阮舒脚上踩着马丁靴,牛仔外套是在当地小县城买的,没有牌子。
后面背着一个大包,也是当地买的,进城打工的农民工都背这个,她去的时候带的行李箱送人了,刘松说喜欢上面的小黄人。
阮舒扎着利落的马尾,抬头挺胸,比起之前低头含胸走路多了自信和飒爽。
回到家时,正是午饭时候,阮舒回来的时候没给人打电话,所以,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都吃了一惊。
阮大太太从椅子上起来,冲过来一把抱住女儿,捶着阮舒的后背,眼泪出来了:“你这死孩子,去哪了,吓死妈了。”
阮舒拍着阮大太太的肩膀:“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阮老太太咳了一声,母女俩这才分开:“女孩子出门这么久也不给家里打声招呼,有没有把这个家放在眼里,穿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难闻死了,逃荒回来的?”
阮老太太对阮舒从来都是刻薄的,若是以前,阮舒肯定乖乖听着,可今天,就是不想忍了:“是啊,钱画完了,逃荒回来的,奶奶要是心疼,补贴我点钱花。”
阮老太太骂了句狐狸精,差点把面前的盘子砸阮舒头上,被阮语拦住了。
阮舒没再等她继续骂,给阮大太太说:“妈,我想先回房间洗澡。”
阮大太太哪还有心情吃饭,扯着女儿的手道:“妈陪你一起。”
阮大太太啪的摔了手里的筷子,看着大儿子道:“这就是你的好女儿,在外面鬼混了这么久,回来就和长辈顶嘴,你瞧瞧她不成器的样子像什么。”
“妈,”阮云起听老太太用鬼混两个字说女儿也有些不高兴。
“你们一个个都翅膀硬了,都不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了是吧。”阮老太太叨叨开了,阮二太太装模作样的哄着:“大哥,你劝着小舒点,妈年纪大了,可经不住这么生气。”
阮云起一阵烦躁,也不吃饭了,回了房间。
阮舒若是平时看到爸爸这样早就主动道歉了,可这次像是没看到一样,淡淡的一瞥,什么都没说,走开了。
爸爸在事业上是成功的,受人追捧的书画大师,可在家里,护不住妻女,愚孝,他是个失败者,她绝不嫁这样的丈夫。阮云起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觉得女儿出去一趟,好像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