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她离开。
阮舒摇头,她觉得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可头也只是微微的晃了晃,嗓子几乎发不出声。
季南耀通过唇形判断她说的是我没事。
季南耀打电话找酒店要了体温计,快四十一度了,怪不得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幸好发现的早,不然真要昏迷了。
这酒店附近并没有医院,距离这里十多公里的地方有一家私人的诊所,附近的人生个小病之类的都在那里看。
不过,阮舒这个样子,送她过去只怕是不行,来回太折腾。
季南耀向酒店工作人员要了两片应急的退烧药,先给她服下。
然后自己开车去了那家诊所,医生四十出头的样子,在这里行医快二十年,行医资格证也都是齐全的。
季南耀这才放心,不然他还要跑更远的医院,医生听季南耀说要他上门治疗,他是不肯的。
季南耀担心阮舒,也顾不得那么多:“我知道这耽误你工作,但我朋友发烧昏迷,没办法过来,这样,我愿意补偿你这几天的损失,如何?”
医生犹豫了下,看眼前这个人虽然是外地人,但气度和长相都是好的,不像是个坏人,想了想答应了。
季南耀因为已经给阮舒量过体温,又描述了症状,医生根据经验差不多判断出是流感。
他取了药箱,拿了几样药,跟着季南耀走了。
当然走之前,季南耀已经付清了医生三天的损失。
医生看出这是个有钱人,可没想到这么有钱。
医生又重新给阮舒量了体温,检查了她的呼吸道,确实是流感,不过她的情况有点严重。
幸好,医生来的时候已经带了对症的药。
外地人这个季节到这里来旅游,很多人都会病倒,他之前见过不少。
阮舒人都烧迷糊了,隐约好像听到季南耀和医生的对话,很想再仔细听清楚点,可没那个精神,很快又睡着了。
阮舒这大半天都是时睡时醒,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四点了。
因为发着烧,没吃什么东西脸色苍白的厉害。
皮肤白的人就这样,憔悴的时候就显得特别严重。
医生说烧虽然退了,但前两天还会反复,尤其是晚上,要家属注意观察。
他留了退烧药,交代如果发烧到三十八度以上才可以吃,如果烧的厉害,就打电话给他。
季南耀特意让酒店厨房熬了清淡的粥,一口一口喂她吃。
阮舒整个人很虚弱,小口小口的吃着季南耀喂过来的粥,竟然觉得鼻尖酸酸的。
她的记忆里,第一次有人喂她吃东西,没办法,她上面有个什么都比她好的堂姐在前面,她在后面紧追也追不上。
堂姐八个月会走路,阮大太太那时就趁没人的时候让她学,堂姐一岁会说话,阮大太太也是私下里拼命教她,阮语一岁半学会自己吃饭,阮大太太就也让她自己学……
阮语是她这二十多年的阴影,当然,她什么都比不过她,包括吃饭,走路,说话。她真的是,很久,很久都没被人这么珍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