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到了急诊室。
第七观察室门前,急诊室的曹医生正等着,一看到秦卿和谢主任,就连忙招手:“可算来了,秦院长,您赶紧给诊诊脉。”
病床上半躺着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大约有五十几岁,额头上有一条竖纹的医生,正站在病床前,全神贯注地给病人听诊,就连秦卿进门,都没有抬头,还是杨医生走过去,轻轻碰了碰那医生的肩膀,医生才回过神,恍然大悟,把位置让开,笑道:“秦院长来了,您坐。”
秦卿笑了笑,“谷医生许久不见,您更精神了。”这个谷医生在四院也算是知名人物,据闻对病人认真负责,因为一心都在治病救人上,人际关系处的不大好,又没有学历,虽然工作了几十年,还是评不上职称。
这个谷医生,虽然和他不熟,秦卿也算是见过几次。
客气了句,她并不谦让,径直便走到病床前,先端详了一下病人——这老太太,头上的白发,稀稀疏疏的,额上皱纹很深,面色也苍白,两颧殷红,口唇青紫,呼吸气短……
“老人家好啊。”秦卿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
那病人也只是勉强抬抬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秦卿心里一叹,老太太的神色萎糜,眼脸有些浮肿,肩膀低垂,已经是老态龙钟了。
谢主任这几年也是研究中西医结合的,对中医了解不少,看了看病人,便低声对秦卿道:“是不是很麻烦?我看,这症可不好辩,虚实寒热,分不清楚。”
这时,病床上的老太太,无神的眼睛睁开,四处扫视了一周,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上,便浮现出一抹遗憾:“……沈国手没有来吗?”
“您认识我老师?”秦卿一愣,她只是听说,是四院托关系想让沈国手出诊,还真没听说这病人认识自家老师……
老太太的脸上,隐约浮现出一抹怀念,笑了笑,断断续续地道:“……是啊,他,他可能不记得了,十五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就是请沈国手出面看好的……”
秦卿这才恍然,沈国手医生救人无数,得过他恩惠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医院里碰上一个半个的,实在不稀奇。
“这一次,沈国手不肯来了吗?”老太太努力地抬头,问完,就一阵低咳,她咳嗽起来,嗓子里像是堵着什么,让人听了难受。
谢主任心里一叹,嘴上却笑道:“沈国手身子不大好,出不了门,我们这一次请来了他的得意弟子,就是解放军一零五医院的秦院长,您老放心吧,别看我们秦院长年轻,可她是沈国手最喜欢的关门弟子,出师已久,医术高明……”
谢主任话没说完,老太太就打断他,看着秦卿,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些,还带了几分怀念的味道:“行了……我知道,我知道秦院长的大名……可是这一次,我是真不行了,你们也不要多费心……”
“您这是什么话,现在的医疗水平,可不是以前能比的,您可不能就这么放弃了。”谢主任连忙低声劝慰。
秦卿一怔,看样子,这个老太太确实和沈国手有旧,并不只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她对自己的观察力还是挺信任的,看得出来,这老太太说起沈国手的时候,眼角眉梢间都透露出一股子喜意——不会是,自家老师留下的风流债吧。
秦卿一低头,轻咳了一声,把脑子里对沈国手不大恭敬的想法抛开,转头示意杨医生给她介绍一下病人的情况,虽然早看过病历,但还是需要主治医生面对面说明,才容易掌握病人的情况。
开口的却不是杨医生,而是谷医生:“秦院长,这个二十四床的病人,在三日前,患了感冒,有些咳嗽,到傍晚就气急浮肿……一直到了昨天上午,因气急浮肿加剧,几乎不能平卧,这才来到我们医院看急诊。”
秦卿点点头,皱眉:“我记得,病人有风湿性新的病史,近三年来,曾经发作过两次,都是心脏衰竭,两次全是用毛地黄制剂治疗的,效果还不错……”
“是啊,可这次不行了,我们整整观察了一天,小心用药,不但没能控制住病情,而且还有恶心呕吐的状况……为了避免毛地黄中毒,我们实在是不敢继续给药……您看看,有什么办法吗?”
谷医生一说起病人,便立即聚精会神起来,连杨医生,谢主任,都被他挤到一旁。
秦卿无意间看到杨医生一脸的无奈,挑挑眉,算是有点儿明白为什么这个谷医生,明明医术不错,偏偏这么久都得不到提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