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的老革命,名符其实的八朝元老,怎么会崇拜一个毛头小伙子?”
钱临涛说道:“其实,我以前不认识小常,反而是陈老师介绍的,自从他考上了大学,我们的联糸才多了起来。”
王玉文道:“哦,就是那个已故的陈中平老师吧。”
“对,也叫陈中阳。”
王玉文点点头,“我听人说起过,小常救过陈老师的命,后来陈老师生病,也是他母亲在照顾,去世后就埋在常家的坟地上,好象小常能到山下读书,也是陈老师竭力促成的,对了老钱,听说你知道他们认识的经过?”
钱临涛笑着说道:“是呀,说起来,小常那时候才十岁,一直住在大青山里,他外公被当作封资修打断了双腿,外婆因为是地主的女儿,也被抓去批斗,老娘又生着重病,小常就独自一人外出讨饭,那天中午恰好在红旗公社的街上,遇见了刚刚下放农村劳动的陈老师。”
“陈老师背着行李,孤身一人,人生地不熟的,本来是去水洋公社报到,却阴差阳错的到了红旗公社,正好是午饭时分,就进了街上唯一的一家饭馆吃饭,听说当时陈老师口袋里只剩下几毛钱和两斤粮票,就买了两个馒头,要了一碗水坐桌上慢吃细嚼,恰巧小常要饭到此,大概是饿急了的缘故,见一个城里人独自而坐,就急中生智,稍作整理打扮,进了店堂,大模大样的坐到陈老师对面,开口就要了一箍笼肉包子,陈老师不以为意,以为是店家熟客,店家正忙于生意没加注意,以为是陈老师的孩子,于是小常囫囵吞枣,匆匆咽了两个包子,抹抹油嘴,冲陈老师一乐,再熟练的脱下衬衣,卷起剩下的十个包子,镇定自若的扬长而去。”
“哈哈,哈哈,后来呢?”刘为明和王玉文一齐大笑起来。
“后来么,两人在山里重逢,成了忘年之交,当然,陈老师的手表押在了那个饭馆里,不知道后来有没有赎回来。”
王玉文朝刘为明笑道:“呵呵,刘书记,没有这小子不敢干的事,你信不信,只要有人开价,他能把我们这县委大院给卖了。”
钱临涛也笑道:“两位领导,小常当年读初中二年级的时候,还给东南军区写过一封建议书,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解放台湾计划,说只要挖土填海,把台湾海峡给填平了,台湾就自然而然的解放了,因此,象卖县委大院的事,他真说不定会干。”
“臭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刘为明念叨了一句,笑眯眯的问钱临涛,“老钱,你的意思,我和老王应该去救这小子一把?”
“当然,哪有舍得扔下冲锋陷阵的大将不管的统帅,两位领导不正在商量这事吗?水洋公社的几个人,正在征集签名担保小常,我这就去帮帮忙。”
钱临涛走后,刘为明朝王玉文说道:“老王,没法子啊,我们俩都被臭小子牵着鼻子走,成了他屁股上的擦屎布,我先走一步,去把单司令拉出来喝酒,你也收拾收拾到青州去吧。”
王玉文微笑的问:“刘书记,你怎么知道我也要去青州?”
“呵呵,我们的十三不靠县长要时来运转喽,”刘为明站起身来,眨眨眼笑道,“据小道消息,新来的地委书记,是你王老弟在五七干校的同学,同学相见,千语万言嘛,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