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宛低下头来,任由额头碎发挡住了自已的眼。这么一会功夫,
她又有点想吐了,冯宛连忙伸手捂上嘴。
这时,清风吹来,它吹来了车帘,冯宛抬头,正好看到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中,那个面容美丽的女子羞怯期待的笑容。
那笑容,多好啊。那是一个女人对未来,对自己的良人,满满地期待。
冯宛闭上双眼,向后轻轻倚上。几乎是突然的,她不愿意回到都城了。便这么着在离城呆下去,到得时机合适时,再找到曾老叔和曾秀。相信有了他们和积累的钱帛,她也可以过得很好。
冯宛的性格一向理智,要是以往,她第一个想法永远是,回到都城,把一切事情弄得明明白白后再做打算不成。可不知为什么,她现在就有点任性,就想这么把自己藏起来。不去想卫子扬,也不去想与他有关的大事小事。
在冯宛无力地倚着车壁寻思时,马车晃了晃,停了下来。接着,婢女们欢喜地叫道:“到了到了。”一个个高兴地爬下了马车。
跟在后面,冯宛也下了马车。她跟着众人进入一个府第。这府第依冯宛的眼光看来,也就是普通。里面来来往往,吵吵嚷嚷的,倒是热闹得紧。
进了府门,粗须大汉几人似是忘记了她的存在。冯宛也懒得去想,便跟在众婢女身后。
倒是一个一路同行的婆子忘起了她,吩咐了几句,让她领来了铺盖和衣物,又吩咐她与众婢女住在一个大房间中。
冯宛很安静,也很听话。她把铺盖等物都张罗好后便老实地拿起一个扫帚,在院落里清扫起来。
一趁化们还不知道给她安排什么工作时,她且自己给自己安排一个。
果然,那婆子见了,对另一个管事的妇人笑道:“这妇人倒是个实诚的,也不知王护卫他们是不是有别的吩咐,干脆这几日,便让她清扫这院子算了。”
管事的妇人无可无不可,点头恩了一声这事便算落定了。
此时,天空还炽热着。冯宛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清扫着,灰尘被扫得高高扬起,很快便扑了她一头一身。原来便不曾整理的冯宛这下更是灰头土脸了。
一路上经过的婢女们蹙着眉,绕道避开了她。对上她们毫不掩饰的鄙夷的目光,冯宛微微一笑,又低下头来认真清扫。
到了她这个地步,对世人的毁誉已经不再在意。何况,眼前的婢女们,实是渺小得微不足道?
一连二天,冯宛除了休息吃饭便是清扫。院落不大,被她这么一做,倒是干净得异常。
因她做了这种工作,便是一路同来的婢女们,也似乎遗忘了她的存在。
冯宛喜欢这种遗忘她喜欢这种静静清扫,只有天和地,只有她和身下的这个院落的感觉。她感觉到,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清净起来。
转眼,夕阳西下又一个傍晚到了。
冯宛放下扫帚,怔怔地望着天边的夕阳出神。这两日,每日清晨时,她便会出现呕吐眩晕的现象。同时她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脉确实是滑脉。
要是以往,她有了这个怀疑,无论如何也会找到大夫把事情落实。
可现在她身无分文,再说,她也知道,这种胡地的普通大夫,那医术未必就比她自己高明多少。
其实,再不着落实,她也知道,自己多半是怀孕了。
怀孕了,多好啊。她的腹中,有了一个她与卫子扬的孩子。低头抚着肚子,冯宛暗暗付道:不过孩子千万不要长得像他的父亲,不然的话,他这一生,也难得安宁。
一个高挑美丽的少女,正在婢仆们地筹拥下走来,无意中,她瞟到了冯宛,秀眉蹙了蹙,少女问道:“这个妇人是?”
虽是旧衣旧鞋,虽是灰头土脸,可那挺得笔直的腰身,那明亮的双眼,不该是一个卑贱的贫民妇人所有,因此少女有此一问。
“1小人去问问。”不一会,那仆人跑了回来,向少女禀道:“大姑子,这妇人便是王护卫他们带回来的那个。”“是她?”少女矜持地说道:“叫她过来。”
一个婆子连忙上前,对着冯宛命令道:“呶,你这妇人,大姑子叫你过去呢?”冯宛应了一声,低着头跟在那婆子身后走去:这个大姑子,便是那粗须大汉等人口中的女郎么?也不知是不是她找的我,如果是,她要做什么?
看着低着头,无精打采地站在自己身前的妇人,少女不满地命令道:“抬头看我。”
冯宛老实地抬起头来。
少女细细端详着她的一双眼,问道:“你眼睛生得好,可识字?”
冯宛摇了摇头,哑声道:“不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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