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鸦片,让你们这些太阳的西夷人卖……”
正在换着衣服的诸人都不由得愕然地看着这一幕,梁鹏飞也让倪明这激愤垢举动给弄得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行了,我答应留他一条命。”
“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倪明喘着粗气,红着眼睛瞪着那让他打得两眼青紫抱着脑袋不敢反抗的汉姆,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大人,这些狗杂种都该死!”
“怎么,看到什么了.”梁鹏飞望着倪明问道,虽然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不过他还是希望跟前的倪明自己说出来。
倪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稍镇定之后,铁青着脸说道:“大人,方才照您的吩咐,我去逛了一圈,终于知道大人为何对贩卖此物者如此深恶痛绝,为了吸食鸦片,倾家荡产者有之,甚至就在刚才,我到了一个吸食鸦片的人,或者应该说不能再称之为人了,刚刚要把自己的女儿卖进了妓馆,就为了能换来十两银子继续去吸食鸦片。”
听到了倪明之言,大堂之内的诸位表情都瞬间阴沉了下去,大堂之中的气氛沉闷中之,透着一股难解的压抑。倒在那地上,缩成一团的汉姆就像是一只猥琐的王八努力地趴着,不敢动弹分毫,虽然他听不懂这些人所说的汉语,但是,他却知道这些人的情绪似乎越来越危险。
“还请大人责罚。”这个时候,倪明突然拜倒在地,梁鹏飞不由得愕然:“我责罚你什么.”
“小翠,你进来吧。”倪明抬头朝着那门外低声道,就在诸人讶然的目光之中,门外边怯怯地探进来了个纤弱的身影,就在门外向着大堂之内拜倒:“多谢青天大老爷救命之恩。”
灰土布的衣裳,虽然干净,却已经有不少缝补的痕迹,苍白而显得瘦小的脸蛋上,那双因为清瘦而显得过大的眸子里透出来的是胆怯与畏惧,还有一丝叫做惊喜的东西,这让实在是让人大生怜悯。
梁鹏飞打量了一眼这个瘦得快要风吹就倒的小姑娘,心里边暗暗叹了一口气,上前伸手虚扶了下示意她起身。这才转过了头来望向倪明。“这就是那个姑娘.”
“是,我看她实在可怜,又听旁人言,其母曾经被其父逼着那个……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已经改嫁,如今其父猪狗不如,所以,我就把她买了下来,省得入那花柳营生,生生坏了清白。”倪明却没有起身,似乎生怕梁鹏飞不肯答应一般。“请大人责罚。”
梁鹏飞看着那跪倒在地上的倪明半晌,脸上渐渐地露出了笑容,抬起了脚轻揣了他的屁股一下笑骂道:“滚起来,你这是救人,难道我还拦着你不许救不成.不过,救人就得救到底,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吧.”
这下轮到倪明表情愕然了,他实在是不明白梁鹏飞的救人救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请大人指点。”
“你恨你爹吗.”梁鹏飞没有回答倪明,却向那叫做小翠的小姑娘问道。
小翠的眼睛里孕育着泪水,但是她却没有像梁鹏飞预想地一般点头,而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我恨那些卖鸦片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我爹怎么会变成现在生不如死的模样.”
“她家也是书香门弟,父亲还曾经中过秀才,颇有才名,现在……”倪明在一旁插言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似乎方才那小翠的父亲卖女的场面仍旧让他记忆犹新。
梁鹏飞转过了头来,拍了拍那倪明的肩膀:“把她老爹给我带过来,虽然这鸦片很难有有戒掉,可我还是想问问他,原本像条野狗一样的活着,还是愿意昂着头去死!”
“遵命!”倪明望着梁鹏飞,紧紧地抿着嘴,两只眼睛里边闪烁着一股子灼热的东西。
“是!走吧,小翠。”倪明向梁鹏飞领命之后,转过了脸来,和颜悦色地向着这位姑娘说道。
看着那两人离开的身影,梁鹏飞冲武乾劲勾了勾手指头:“你带着弟兄们跟着他们,如果那边谁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就把他们那鸦片烟馆给老子砸了……唔,要玩就干脆再玩大一点,你给我带一百个弟兄过去,负责小翠的老爹所在的那家烟馆和另外一家,李小双你给我带上一百名弟兄,负责另外两家烟馆。鸦片烟馆内的吸食大烟的工具一律给老子砸了,鸦片馆里的一切现钱和银票,反正只要是值钱的,都给老子抢了,如果有人反抗,全都给老子揍他娘的,敢有动刀兵者,只有一个字:杀!”梁鹏飞低沉地喝了一声,却犹如吕黄大钟一般,震得大堂之中嗡嗡作响。
“末将遵命!”已然束装待发的武乾劲与李小双齐齐凛然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