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奎很执着地又重复了自己的问题,因为梁鹏飞抛出来的条件实在是诱人到了极点,但是,往往诱人的果实附近,总是会藏着毒蛇,朱奎很清楚这个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的水手又伸了脑袋进来。“有人朝咱们这边来了。”
梁鹏飞从那船舱的窗口望去,看到了孙世杰匆忙的身影,转过了头来拍了拍朱奎的肩膀,真诚地道:“理由只有一个,因为你们跟我一样,都是汉人。”说罢这话,便转身走出了船舱。“我给你们考虑的时间,不过最好不要超过明天。另外告诉你们一个消息,闽浙总督前日已然下令,要梁某率军入闽剿贼!虽说令喻尚未传至,不过我想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
看着那梁鹏飞匆匆而去的背影,朱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被梁鹏飞示意留了下来的陈添保看着梁鹏飞的背影,目光之中,透着一股子热切。“梁少说的没错,我也是汉人。”
“梁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望陈兄为朱某解惑。”朱奎转脸望向了那陈添保恳切地道。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陈某身为西山朝水军大都督,超品大员,手底下三万水师,若是梁少拿我去建功立业,你说,和比拿你弟兄去请功,梁少更能受朝庭的重用与嘉奖.”陈添保叹了口气,坐回了椅子上。
“这……自然是陈兄。”朱奎有些脸红,陈添保这话的含义已然不言而喻,朱家虽然算得上是有名号的海盗,可是跟眼前这位昔日安南西山朝水师大都督比起来,还真像是大象与土狗两个级别,根本没得比。
“可你知道为什么我为什么会甘心投效梁少,甚至连我手底下的那些弟兄都愿意为其卖命,就算是我们现如今没办法从梁少的手中拿到一官半爵,也愿意.”陈添保抬起了头扫了一眼舱内诸人。
“你们都下去吧。”朱奎心领神会地让手下的心腹都离开了船舱,走到了与陈添保相邻的位置上坐下。
“大人,照您的吩咐,海连行、同孚行、义成行派来的人都已经到了,准备在此地设立商铺酒肆货栈,另外,那位永道台的管家传来了消息,永福已经照您的吩咐,给其妻舅伍拉纳去信,台湾方历林爽文之乱,百姓凋零,希望能够迁流民以填台湾。另外,兰芳共和国大总制罗芳伯已然到了打狗港,说是有要事,要见大人。”孙世杰看到了梁鹏飞从船上走下来之后,便凑上前压低了声音把刚刚收到的消息一一告之梁鹏飞。
“唔,罗芳伯居然来了.”梁鹏飞挠了挠头皮。“南洋那边应该没什么动静吧。”
“前段时间收到的消息,南洋那边吕宋中部群岛一切安好,不过,那婆罗州的荷兰人这段时间可不怎么安静,而且,海盗对于婆罗州的骚扰是越发的嚣张了。”孙世杰的话让梁鹏飞不禁眉头一皱。
“,老子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荷兰人就屁颠屁颠的找那兰芳国的碴,啧啧啧,还真会挑时候,走吧,去见一见罗大总制。”梁鹏飞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那艘商船,陈添保到如今还没有走出来,看样子,应该能够深谈下去,没有得到蔡牵,却得到了朱濆,似乎对于自己日后的布置,效果反而更好。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倒也不错。蔡牵啊蔡牵,看来,只能怪你命不好了。梁鹏飞甩了甩头,径直离开了码头。
“罗芳伯参见总兵大人。”梁鹏飞刚刚跨步入了前厅,就看到那罗芳伯迎上了前来,向着自己恭敬地施礼。
“快快请起,世伯可别这样,您老与我舅舅可是总角之交,有兄弟之谊,您这么做,可就是在埋汰小侄了,要是传到我舅舅的耳中,我还不得挨一顿臭骂才怪。”梁鹏飞赶紧搀起了罗芳伯,看到了罗芳伯那比之上次相见之时,似乎又老了许多的面容,梁鹏飞不由得有些感慨。看来这位老爷子这段时间在强敌环伺的婆罗洲确实是渡日如年。
听到梁鹏飞真挚的语气,罗芳伯不由得心头一暖,也就不再骄情,顺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既然如此,罗某就托大自称一声老夫了。贤侄,此次老夫前来,希望贤侄能够出兵助我兰芳公司,渡过此次前所未有之危机。我兰芳公司到上而下百万百姓,将感贤侄之恩义,奉贤侄为恩主,日后但有差遣,兰芳公司当戳力而为。”罗芳伯直接就进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