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城门楼上的那位带着一个黑眼罩的老汉战战兢兢状探出了小半个脑袋。
“我叫你开门!”楼下那位亲兵咧了咧嘴,用比刚才更加嘹亮的声音怒吼道。
“你说什么?!……”黑眼罩老汉拿耳朵对准了城楼下边,一脸的迷茫。
“……我家大帅让你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关,你个老畜生,还不快快打开城门,耽搁了大军行程,你吃罪不起!”亲兵气的声音都有些走调了。
“我听不见,你说什么?!……”黑眼罩老汉不仅仅拿耳朵对准了城楼下边,还抬起了一只手来摆在了耳边作倾听状。城楼下边的那位亲兵一口气接不上来,差点从那马背上摔下去,老半天才从那喉咙里边憋出了一句像是半大公鸡学打鸣的声音。“我日!”
“大清国满洲镶红旗费莫氏,兵部侍郎、署陕甘总督、太子太保勒保勒大人领大军到此,尔等立刻开门!”提气,蹲马,再吐气开声,这位大嗓门的亲兵终于出必杀技了,吼的那个叫响,怕就算是后世意大利的怕瓦落地大师听到这位亲兵这一声超水平的发挥也要汗颜三分。
那楼上载着黑眼罩的独眼老汉总算是没有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不过,他的话却让数万八旗兵丁一片死寂。“什么什么肥猫是狼?还有甘薯?我说小伙子,你是不是没吃饱饭哪,这话都说得有气无力的,害得我老头子支楞半天耳朵啥也听不到,再大点声!”
所有能够听清这位老汉中气十足的吼叫的八旗兵丁全都傻了眼了,甚至有些人手中的兵器落到了地上都没有意识道。
“……”勒保手中的千里镜差点让他给扔出去,气得脸都绿了,那眼珠子都在抽搐。堂堂朝庭从一品大员,到了这个老聋汉的嘴里边,全都他娘的变成了不值钱的玩意,连自己的姓氏都变成了肥猫。
“伍含安,老子一定要弹劾你,不让你罢官罢职,不让你家破人亡,老子勒保就不配姓费莫氏。”勒保在心中发狠道。怨毒愤恨的目光打量着那高大数丈的城楼,仿佛要用视线将那厚达七米的灼穿出个大洞来一般。
“妈的,这哪里是耳背,简直他娘的就是个聋子!伍含安这个混仗王八蛋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旁边,那位永贝勒大声地叫骂道。
“什么?!”老汉听到了那勒保的叫骂声,赶紧支楞起了耳朵作倾听状。这位永贝勒也让这老汉给哽的两眼翻白,看样子堂堂贝勒爷的口水都浪费了,全被那老汉当成了放屁。
城门楼下的那些八旗子弟终于是憋不住了,不住地朝着城头叫骂,唾沫星子横飞,甚至还有些嚣张的干脆就开弓搭箭,准备一展满人的骑射本领,最终还是让那勒保的亲兵喝止住。
“谁的嗓门大?!”铁青着脸的勒保向那手下的亲兵喝问道。“大人,这里就数小的嗓门最大。”刚刚那位上前叫门的亲兵一脸的郁闷。
“行了,你们几个给老子一起喊开门,就说朝庭大军要出关,立即开门,耽误了军情,杀无赦!”勒保最终只能用集体大合唱的办法。
二十多名亲兵,站到了那城门之下,然后一齐大喊,确实很有大合唱的味道。
城门楼上边的那老头看样子并不是装的,只是聋得厉害,听明白之后,脸色似乎都变了。“哎呀我的娘哎,怎么不早说,害得老汉我听了老半天。”
“……”楼下那票亲兵恨不得化为猛兽爬上城墙把这老家伙撕成碎片。
“既然听到了,还不快打开城门!”亲兵头子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再次大吼道。
“八旗大爷们,不是老汉不想开门,是老汉实在是开不了这门啊。”城门楼上的老汉一脸的为难。
“老家伙,你开不了,那还不快把伍总兵叫来打开城门!”
“伍总兵他老人家在家是在家,可这会伍总兵他老人家正在午睡,老汉我这么一个小卒子,哪里进得了总兵府,要不这样,诸位八旗大爷多等等,我们伍总兵午睡之后,肯定会来巡城,到时候,再给大爷们开城门。”独眼老汉中气十中声音洪亮,却把城楼下的诸位再次雷得不轻。
“妈的,我看他娘的伍老狗是不是想造反!”永贝勒气的手中的折扇都扔到了地上,城门楼上摆着一个聋老汉,这不是玩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