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丈夫。“我跟儿子等你。”
“嗯!去吧……”潘有度笑了起来,朝着妻子挥了挥手,看着那妻儿一步一回首的消失在了视线之外后,潘有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望着那杯冉冉冒着热雾的香茶,嘴角泛起了一丝轻松的笑意,目光显得那些地深邃。“贤婿啊,你可千万不能败……”
提督府,正在那里叨着一杆白云山,端着一杯茶水,听着师爷念着这段时间的邸报消磨时间的王守礼突然看到从那门外边走进来了一名亲兵,扬了扬眉头,示意那位亲兵有话就说,没事滚蛋。
这位亲兵却屁都不吭一声地递上了一封那信封空白的信笺。然后要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在那王守礼的耳边一声低语。
王守礼那逍遥的姿势微微一僵,显得有些错愕地抬起了头来,看到了亲兵的表情之后,挥手示意让那亲兵退出房间。
打开了信笺之后,每扫过一行字,那双眼珠子就向外努出一分,仿佛也连喘都忘记了一般。
过了好半晌,王守礼消沉地软靠在了那椅子背上,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那门口,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与艰难。
旁边,那位正在念邸报的师爷早就停了下来,默不作声地望着自己的东家。虽然不明白那封信里边到底有什么样的内容,居然会让自己的东家如此震惊,不过,既然王守礼不说,他也不会不识趣地去打听。
王守礼看完了信,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那门口,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与艰难。“师爷啊,再过两天,就要到夏至了吧?”
“是的东主,后日便是夏至。”那位师爷放下了报纸,恭敬地答道。
“后天,后天,朝庭派来的钦差就该到广州了。”王守礼伸手抚了抚自己那紧锁的眉头。
“莫非,他们带来了处置梁总兵的旨意?不该啊,梁总兵在京师,可是有和珅和中堂罩着,那些人分明就是借由生事罢了,以和中堂的眼光,又岂能看不出来?这些年,和中堂从梁总兵的手里边拿的好处可不少啊,光是那些钱帛,照和中堂的性格,也会维护一二的。”这位师爷出自绍兴,久随王守礼,最得王守礼的信重,而且看待问题,判断问题十分地精准。
“呵呵,你说的没错,和中堂确实够维护这位梁总兵的,不过,这一次,却是我们的那位已经被皇上册封为皇太子,已经开始辅理朝政的嘉亲王亲手督办的。”王守礼站起了身来,负手摇头苦笑道。
“什么?!”这位师爷也不由得大惊,站起了身来。“太子居然会这么做?要知道,梁总兵可算得上是国之柱石,这两广海域,若无梁总兵,岂可如此靖宁?”
“就是因为太靖宁了,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财路,我可以这么说,两广九成以上的官吏,巴不得那位钦差带来的旨意是立即处死梁鹏飞。”王守礼的嘴角处挂着一丝残忍的阴笑。
“想不到,为广东海域之宁靖付出了心血的堂堂一镇总兵,又要成为了朝堂碾轧的牺牲品了。”这位师爷听到了王守礼的话,面泛出了一丝苦涩摇了摇头道。
“呵呵,可惜啊,可惜,那些蠢材,他们这么做,难道真的以为,就能够看到他们所希望的结局?”王守礼停步在了那厅门口。“吴先生,这两广的天气,怕是要变,要有大变喽。”
听到了王守礼这句寓意深长的感慨,那位吴师爷觉得自己的眉梢狂跳不已,心中仿佛让人给浇上了一瓢热油般。如果不是长时间担当师爷,养气深沉,说不定真要跳了起来。
“吴先生,这几日,外边怕是不会太平,你就暂时不要外出走动了,安心的留在府中,只要是在本提督的府中,任他风雷交加,我自巍然不动,嘿嘿嘿……”王守礼站在那屋檐之上,望着那碧穷如洗的天空,笑声却如此的阴森。
让那刚刚起身的吴师爷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东主放心,这段时间,学生正有意研学,正好闭门苦读。”
“好,很好你去吧……”王守礼向这位吴师爷点了点头,目送着这位表面的镇定之下是无比的惊愕的师爷离开了大厅之后,转身往那里厅走去,拿出了一盒火柴,点燃了油灯之后,将那封信连同信封一块儿在那油灯之上点燃。
跳跃的火光,将他的脸庞照耀得忽明忽暗,双眼里溢露出了一种拿命来博富贵的赌徒特有的偏执与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