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退了一步,退到门外去,“见死不救不犯法吧?”
话音刚落,脚步声起。
“见死不救是不犯法。”洪亮的声音从走廊传来,中气十足,“但故意杀人犯法。”
是警察。
徐檀灵脸色骤变:“什么故意杀人?”
王刚走上前,亮出警察证,撂下抓嫌疑人常用的开场白:“徐檀灵小姐,现在怀疑你和一起车祸杀人案有关,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日后都会作为呈堂证供。”
她只惊慌了几秒,然后神色恢复如常,她面不改色,辩解说:“不是我,你们抓错人了。”
“是不是带回去审审就知道了。”王刚把手铐扔给后面的李大彬,“带走。”
李大彬把人拷上。
王刚扒着门,探一个头进去,但头发有点少,有点秃啊:“戎老师,下次别爬窗,私闯民宅犯法。”
戎黎拿起手电筒,淡定得去关上窗,擦掉指纹:“你该去审徐檀灵了。”
这人!王刚想教他做人。
警局,徐檀灵由王刚和胡表国亲自审。
“这块手表是你订做的?”
徐檀灵淡定得不得了:“是。”
也不知道是心理素质过硬,还是有别的原因,毕竟徐檀灵还是一位演技不差的演员。
王刚指着照片里的手表:“JZ有没有什么特别含义?”
“那是谨之两个字的缩写,是温时遇的表字。”
听着好像没什么问题,王刚继续:“徐檀兮在车祸现场看见过这块手表,说明一下吧,徐小姐。”
徐檀灵稍稍错愕了一下,反问了一句:“她不是不记得车祸的事吗?怎么知道这块手表?”
看到手表的是棠光,棠光出来了几秒,就看到一只手。
王刚拿出办案的气势:“你不用知道,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
“原本手表是给温时遇的,他不要,我就自己戴了。”徐檀灵微微后仰,后背靠着椅子,是很放松的姿态,“很不巧,那天我也去了潮汐路,还路过了车祸现场。”
“你在车祸现场看到了什么?”
嫌疑犯出乎意料的配合,说得很具体,也很流畅:“徐檀兮坐的那辆车卡在了护栏上,她让我救她,让我把祖母和姑姑带下车,我没有理她,然后一辆大货车撞了上去,车子起火了,但徐檀兮命很大,居然没死,还从车里爬了出来。没爬多远她就倒下了,我不确定她死没死,让司机下车去看看,可是司机害怕,他不敢去,我就说,只要他去帮我确认,手表就归他。”她歇了一口气,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结果徐檀兮还没死,还抓住了司机的手,不过就醒了几秒,然后晕死过去了。”
抓住司机手的是棠光。
细节都对上了,有前有后,天衣无缝,说明要么是真话,要么是半真半假的话。
王刚不觉得徐檀灵是个老实的:“这就是全部?”
她挑眉反问:“不然呢?”
胡表国提了个问题:“那名司机叫什么?身高年龄多少,有什么面部特征?”
“万河东,四十多岁,一米七左右,面部特征,”她想了想,指自己眉心,“这儿有颗痣。”
“这就对了。”胡表国盯着嫌疑人,不放过她脸上一点蛛丝马迹,“万河东有个室友,叫姚勇金,姚勇金偷了万河东一块手表,然后被杀了,杀姚勇金的是一个叫崔鹤的赌徒,崔鹤杀了人,把手表拿走了,然后他也死了,现在手表下落不明。”
徐檀灵眼皮抖动,喉咙吞咽。
慌了呢。
胡表国提了提嗓音,目光逼视:“你指使万河东杀了人,万河东用手表威胁你,并且索要钱财,你们没有谈妥,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已经身患癌症的崔鹤去杀万河东灭口,不料手表被偷,崔鹤又没见过万河东,于是认错了人,错杀了万河东的室友姚勇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姚勇金崔鹤。”徐檀灵手指下意识握紧,身体前倾,“警察同志,说话要讲证据。”
确实,还没证据。
胡表国问:“手表现在在哪?”
徐檀灵很快回答:“我不知道,你应该去问万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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