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厢之中,陈光明、孙文敏和萧荣荣、费青妹分坐上位。萧荣荣、费青妹本来还担心陈光明、孙文敏会看不起他们乡下人,两人都有些惴惴。萧荣荣对陈家有些看法,他本来打算,要是陈家对自己不客气,他就酒也不喝、烟也不抽,嚼一口饭就回家。
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次陈家是出人意外的客气。萧峥带着萧荣荣、费青妹到达酒店门口的时候,陈光明、孙文敏和陈虹就在酒店大厅中等着了,一见萧峥父母到了,都上前来面带微笑地打招呼。
陈光明还握着萧荣荣的手,热情洋溢地笑说:“亲家公,终于见面了,来来,我们赶紧到包厢去吃饭。”孙文敏也过来挽着费青妹的手臂,拉着她一起进电梯。
在电梯中,有个熟人跟陈光明打招呼:“陈局长,您好啊,来吃饭啊?”
那个熟人看到陈光明握着一个人的手,那人貌似普通的农民,让熟人觉得诧异:“这位是?”陈光明笑着说:“这是我亲家公,今天我来商量女儿女婿订婚的事。这是我女婿,天荒镇镇长。我女儿,在市.委组.织部工作。”
陈光明意气风发地介绍起来。
“你们一家子都是领导啊!真是不得了、不得了!”熟人恭维道:“陈局长,恭喜恭喜,强强联合啊。”陈光明道:“主要是我亲家生得好,我女婿很不错的!”
这让萧荣荣和费青妹丝毫感觉不到陈家的看不起,反而是热情到让他们感觉不适应。
吃饭的时候,不仅菜肴丰盛,陈光明负责敬酒、孙文敏负责夹菜,陈虹负责斟酒,陈家把萧峥父母招待得极为热情,简直让萧峥的父母感觉自己在做梦一般。
萧荣荣被人热情招待之后,以前对陈家的成见也都慢慢冰融了,萧荣荣也主动开始敬酒,不知不觉就喝高了。萧峥和陈虹的大喜之日也在晚饭上定下了,就放在次年的五月一日了,那天是劳动节,大家也都放假,萧荣荣和费青妹也都是劳动人民,感觉放在这一天踏实。
萧峥和陈虹是自由恋爱,不搞媒妁之言,两家父母见面就把大事给确定了。
陈光明已经给他们在酒店里安排了一个舒适的房间,当天晚上萧荣荣和费青妹就在酒店里住下了。这辈子萧荣荣和费青妹,还从来没有住过这么高档的酒店。
费青妹靠在酒店的大床上,摸摸丝滑的床单和被套,道:“这种大酒店,条件就是好啊,你看着杯子枕套,就是舒服。”萧荣荣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要不是今天喝了酒,离家又远,还是希望能回家去的。”费青妹道:“那到也是,自己家里肯定更自在。”
萧荣荣道:“今天我是想不到,陈家对我们会这么客气。你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啊?是陈家接受了我们这种穷人家做他们的亲戚了?”费青妹道:“可能是因为咱们萧峥当了镇长,所以陈家对我们也另眼相看了。”
萧峥没有对他们说过,陈光明局里出事,好在萧峥去向县.委书.记汇报并找到了解决办法,让陈光明暂时保住位置。所以,萧荣荣和费青妹只能胡猜乱想,但不管怎么猜,都不可能猜到要点上。
萧荣荣说:“不管怎么说,人家怎么对我们,我们也要怎么对人家。以前的事情我们不说了,现在人家对我们好,我们也要对人家客气。以后等我们村子搞漂亮了,我们也要把房间整修一下,搞得干净整洁一点,请人家也去我们村里住几天。”费青妹道:“这是要的。”
两老你一言我一语,说到了十一点。可忽然,萧荣荣想起了一件事:“不过,中海的那辆黑轿车,以前都是每年来一次,最近来得勤了。我真希望他们少来一趟。”
孙文敏道:“我也是这么希望啊!上次来,正好碰上萧峥也回来。那天萧峥还特意问我了,我怕他已经开始起疑了!咱们现在过得好好的,萧峥在镇机关里也蒸蒸日上,他们就算不来,我们的日子也不差。真是希望不要来打扰我们啊!”
萧荣荣道:“我也是这么想。”孙文敏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们看到现在萧峥长大成材,越来越能干,会不会反悔了?”萧荣荣道:“他们这么大的家族,难道会说话不算话?”孙文敏道:“希望他们不会吧。”
萧荣荣道:“我们先不要杞人忧天了,还是赶紧睡觉吧,要不然天都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