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的将顾远堂一行人跟丢了!”
“哦?甚么时候跟丢了?”
“两日之前,不过小的已是确定那顾远堂一行人乃是护送这车队而来,只要盯紧了车队顾远堂必是跑不掉的!”
穆红鸾听了点头,
到如今顾远堂跟不跟倒是无甚要紧了,这车队却是最紧要的了!
“你可是瞧清了,那车队沿途可与人接头?”
刘耿道,
“正是这事儿让小的很是心惊,那车队分明就是装了兵铁之器一路往大同而来,只沿途村镇虽有盘查却一路畅通,小的亲眼见着两队官兵盘查,却都予以放行,这其中的蹊跷不得不令人深细!”
穆红鸾听了眉头皱成了疙瘩,
“车队入了大同城也是一路畅通?”
刘耿点头道,
“小的一路跟到了大同城中,车队寻了一处客栈住下,小的便在附近盯梢。”
“他们……可是运了兵器到大同城中贩卖?”
说起这个穆红鸾自己都觉不信,大同乃是边城,城中常年驻兵,又有边境严禁出入,民间也罢,官面上也罢,没有批文休想入大同城一步,更不用说还有运了兵铁的民间商队进入!
也不会是给大宁边军运送兵器的,军队所用武器自是由朝廷一概统揽,军中统一运送,必不会由民间商队运送的!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
他们是要运到辽境去的!
只……这样的话,未免也太胆大了!
又有沿途之上竟是无一处阻拦,由此可知必是上下打通,里外勾结的!
想清这处穆红鸾也是不由色变,
“他们是甚么人,竟是胆子这般大!”
刘耿苦笑,
“小的早前在外头跑时,也曾听人说过大宁境内有人私通外敌,也有运送违禁之物出境,那时只当是些辽人缺的布匹、粮食、香料至多是些铁炉、铁锅之物,却是没想到竟有贩卖兵器的!”
时下其实辽人并不缺铁,境内亦有铁矿,只他们虽有波斯传入境内的工匠,但一来毕竟工匠量少。二来开采冶金之术十分落后,不如汉家早已发展至巅峰。三来实在幅员辽阔,人少地多,各部为政,牧场之中有矿多为私有,便是辽皇也不好强征强收,以至的虽不缺铁,却十分缺少军队配备之兵器。
以往打仗多是从宁军手中缴获,又重新熔炼之后,制成惯使的弯刀来用,只这些年战乱不断,少少的一些铁器都做了兵刃,以至的普通牧民的家中能有一口铁锅亦是十分富有了!
因而若这车队真是往那辽境之中运送兵器,真可谓是一等一的叛国大罪,更有一路过来尽皆放行的关口哨卡是如何通过的,这要查起来牵藤扯根,一牵连起来必是一大片!
朝堂之中,军队之内只怕是要杀个血流成河!
但凡心里明白的人都是脸色白了起来!
“少夫人……这事儿依小的看不如还是让国公爷派人来查吧!”
穆红鸾负手立在那平原之上,极目远望远处的大同城,心头只觉怒火在胸口阵阵翻腾。
前世里她生在盛世太平天下,赵家霸业还在绵延之时,前有太祖余威积重,后有继任苦心经营,虽有朝廷势微,江湖纷乱,但四海之内异族归化,闻听赵氏之名无人不是顶礼膜拜。
便是后头她死了之后,在那地府望乡台上,也是见着敬哥兄弟扫荡异族平定朝野,何等的威风?
那似这一世到了这大宁朝中,异族为祸,民不聊生,那上头的皇帝旁的不成,偷人妻女倒是一把好手,文武百官只顾自家官职乌纱,银子落入口袋之中便捂得死死地,愿向那异族岁岁纳贡,年年称臣,只图得一时的安逸太平,不管百姓死活,更不管后世子孙如何唾骂。
现下更有甚者居然内通外国,私贩兵器,这样行径比亲手杀人更加可恶!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便不信待那如狼似虎的辽人打来,千里江山受人践踏,同胞骨肉任人鱼肉时,就会独独漏了你这一家子?
便是你数典忘祖,拖家带口的投奔了异族,难道还会奉你做上宾,每日里茶饭奴婢的供养着?
君不见叛了国的汉人,在那辽廷之中被人叫做“汉狗”,每日里极尽摇尾乞怜,装傻卖乖,跪舔谄媚之能事,能得一块骨头便是奖赏,得了一顿好打倒还要谢主隆恩!
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去做狗!
若想做狗自家去投奔也便罢了,竟还要里通外敌,回头祸害百姓,祸害乡里宗祖,凡此类者实在可恨可恶可憎可厌之极,但皆汉家儿女必人人可诛杀之!
若她穆红鸾只是一般的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便也罢了,只如今她手中三尺剑,一身好武艺,不思报效国家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的年华,爹娘的供养?
若是不杀类奸贼倒枉了二世做人,在这世上走了一遭!
这事儿我穆红鸾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