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的时候提了句大房,文栎会像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就咆哮起来。
小徐氏打心眼里羡慕刘氏,日子久了,看什么都觉得刘氏在炫耀。到后来,小徐氏心里的羡慕也慢慢化为了嫉妒。
刘氏她凭什么?爹不疼娘不爱,相公连个功名都无,凭什么过得顺心如意?好歹我相公是童生,等相公考上秀才,我就是秀才娘子了!我看你还得意个什么劲?
在深深地嫉妒中,小徐氏倒是和徐氏的同盟结得更加紧密。原本就是姑侄关系,又亲上加亲,简直要亲如母女了。
文池出生后,徐氏和小徐氏一起,对文池溺爱异常。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这样的环境下,文池养成了娇纵的性子,说话做事全凭喜好。
而文栎,则一天天变得更加沉默。每日除了吃饭,不是躲在房里看书,就是躺在床上怨恨。
刘氏早产的那天,还没出事的时候。文池被文濯打时,小徐氏早早就听见了动静。
本打算直接出面,一听见徐氏的声音,想着婆母不会让池哥儿吃亏的。便弯了一脚回了房,准备等两个孩子打完,再去跟刘氏讨说法。
结果小徐氏前脚回屋,后脚就听见刘氏被推的消息,吓得她四神无主,只有找文栎拿主意。
文栎在桌前练字,听见院里闹哄哄的,没当回事。看到小徐氏进屋,满脸的不悦。
“有人在后面追你?跑这么急作甚?”
“当家的,池哥儿把大嫂推地上了!出大事了!”小徐氏气喘吁吁。
文栎听了小徐氏的话,不屑的轻嗤,“什么大事,推了就推了。生不了才好!”
生不了?小徐氏想到大房的恩爱模样,心里颇为意动。这孩子要是生不下来,我看你们该怎么扮演郎情妾意!
小徐氏勾起了一边嘴角,邪恶的想着刘氏孩子掉了的悲惨状况。一旁的文栎也在心中诅咒着刘氏,最好难产,文柏就此一蹶不振!
双方沉默之际,各自安下心来。全然忘了他们的亲生儿子文池是始作俑者。
刘氏的死活仿佛与二房夫妇无关,小徐氏稳了心神,甚至开始和文栎闲谈起文池的课业。
直到文池和文濯被关进祠堂,小徐氏才才开始担忧起来。
“当家的,你说,如果刘氏真的死了,会不会影响到池哥儿?”
影响?要是大嫂真的因为池哥儿而死,等池哥儿科举时,说不定就会被文柏攻讦“德行有亏”,到时候哪怕考上了童生、秀才,也可能名次作废的。
文栎想到这里,也开始忧心。是了,要想法子把这事情解决了才行。
“婆娘,你赶紧去村口,叫个产婆。再使人去镇上叫老大回来。”文栎对小徐氏解释完利害关系,吩咐了一通。
小徐氏听了,立马动身。事情安排好了,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担心刘氏真的影响到自己儿子。
小徐氏思前想后,还是进了屋。文栎看到小徐氏回来也不惊讶,胡乱安慰了几句,又陷入沉默。
那天晚上,文栎夫妇房门紧闭。第二天听到小儿啼哭,二人才睡上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