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兴连忙说道:“陛下的新农政自然是旷古仁政,老百姓都在歌功颂德,官员们也无不铭记于心,时刻将陛下新农政放在心头,全力去执行,替君父分忧,为万民解难。”
“好一个为君父分忧,为万民解难!”崇祯仰天叹了口气,“若不是朕突然到了这里,怕是朕也信了你的鬼话。”
张维兴匍匐在地上,眼珠子转了转,继续硬着头皮说道:“微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还要朕明示?朕问你,荆州府的惠泽田如何了?”
“在陛下圣德烛照下,已经全部卖给老百姓,荆州府老百姓无不感念陛下圣意天心。”
崇祯指着那几个去收税的差役,愤怒说道:“那他们是干什么的?朕亲眼看见他们在城外敲诈、打骂老百姓,他们要将一个几口之家最后的粮食抢走!”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微臣不知,微臣不知啊,这件事都是交给同知李昌贵在办。”
同知李昌贵身体猛然一颤,连忙爬过来,颤颤惊惊说道:“陛下恕罪,都是张大人让臣这样做的!”
“你胡说!本府什么时候让你这样做了!”
崇祯突然怒道:“都闭嘴!你还没有回答朕,朕的惠泽田都去哪里了!”
“都……都已经按照朝廷的政策卖给老百姓了……”
“还敢狡辩!”崇祯突然站起来,“郑大人,你给朕滚出来!”
郑谷昌全身一颤,连忙爬过来,说道:“微臣在!”
“你来把当日跟朕说的话,再在张知府面前一遍!”
张维兴和李昌贵心头皆是一颤,郑谷昌之前见过皇帝?而且还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
郑谷昌心中是大骇,结结巴巴道:“微臣罪该万死!”
“说!不说朕现在就要你的脑袋!”
“是是是!”郑谷昌连忙说道。
“购买惠泽田卖得很便宜,每亩才1两银子,而且分五年还,现在许多人都等着买呢!而谁能买得到,还是本官说得算!若是您想买也可以,本官可以先卖给您100亩,算作初次合作的见面礼。”
“当今天子的新农政,每户只能拥有不超过10亩的田,现在您要买100亩,与天子的新农政有出路,天子他老人家知道了必然是不高兴的,你叫100两安心费,咱们都是要上报交给朝廷,这钱是让天子安心的钱,自然叫安心费。”
“若是您要10000亩也可以,本官可以给你便宜2000两,只收你8000两的安心费。”
郑谷昌将当日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一遍说下来,整个人都虚脱了。
其他官员一听完郑谷昌这话,心顿时都沉到谷底了。
崇祯问道:“这荆州府还有多少惠泽田,你还没说!”
“还剩……还有50万亩……”郑谷昌突然崩溃道,“陛下,不止50万亩,还有200百万亩,都在知府大人名下!”
张维兴彻底炸毛了,怒道:“你胡说!郑大人,本府对你不薄,本府推荐你来做通判,不是让你来敛财的,都是为圣天子分忧,你为何如此贪腐无耻!”
“陛下,臣没有胡说,这一次大家是为了商议如何瓜分这些惠泽田,都是知府大人的命令!陛下,臣也是被迫无奈,臣若是不加入进来,就无法担任这个通判,臣也想为陛下推行新农政,但臣先要想办法坐到这个位置上!陛下明察!”
“你胡说……你……”张维兴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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