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
道人形容邋遢,面目肮脏,身上挂这样一个酒葫芦,肌肤如玉,但衣衫之外的却都是灰尘扑扑,而那和尚红脸白眉,身材高大,背后背负一个袋子。
这两个人皆是大有来头之人,这道人唤作醉道人,是峨眉长眉真人弟子,和同门的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玄真子皆是师兄弟,现在居住在成都碧筠庵,而那白眉和尚,则现在暂居峨眉胜地凝碧崖。
两人外出而来,皆是因现在到了正邪两派收徒时节,在这世间寻度有缘,避免有根骨弟子被邪派中人收去,另有一事情,便是在这川地之内,寻找到三英二云里面最为重要的一英,李英琼。
“适逢五百年一次的神仙大劫,更是第三次峨眉斗剑在即,这川地之中突然兴起人道,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白眉和尚和醉道人两人落座,说道。
“嘿嘿。”
醉道人笑了一声,说道:“本来这大好神州,丧入胡奴之手,往来所见,惨不忍睹,现川地人道大兴,人人富足,这对川地之人来说,皆是大好事情,至于这神仙大劫,该是和人道不相干的。”
醉道人行事,和峨眉诸人皆有不同。
峨眉一派自从被齐漱溟领导之后,遇到事情,难免以势压人,仗势欺人,往来处理,皆是神仙魔道之事,甚至这第三次峨眉斗剑,也是因为齐漱溟和太乙混元祖师斗剑,齐漱溟眼看要败,结果被玄真子和苦行头陀并肩子上,让许飞娘心有不甘,卧薪尝胆百年,为的就是报当年之仇。
而醉道人却是游戏人间,抱打不平,少有参与到这种正邪之间,多数都在芸芸众生之中,对于现在川地的人道大兴,倒是报以看好。
“你看是好的很,我看却是糟的很。”
白眉和尚摇摇头,说道。
醉道人一心喝酒,闻听白眉和尚如此说,却也并不多理。
“林动出现,本就是扰乱天机而来的。”
白眉和尚说道:“胡奴入关,占据龙脉,自有气运天数,非是我等能够伤害,这里面有莫大因果,谁人敢碰,届时三灾九难不断,终是难有得道之期,就算是女娲娘娘,面对纣王提诗,也被气运所阻,不能伤害……”
“哈哈哈……”
醉道人放下酒碗,抓上了一边酒坛,说道:“你这和尚,举个例子,你说演义之中故事有何意思?去年三仙二老见白虹贯日,天狼星犯紫薇,前往京城护驾,你们说是顺应天数,我又不曾多说什么,你们没将人家打死,现在人家在川地化成了红日,放万丈光华,解救黎明百姓,倒是让他们不敢轻易涉足了。”
去年天狼星犯紫微星,三仙二老看此情形,前往京都一番护驾,若非如此,胡奴皇家之人多已死绝,就是因为三仙二老出手,才有了麻子安稳坐在皇位之上。
只是出乎意料,那在帝都而来的天狼星,到了川地化作了一团红日。
往昔天数,皆如天上星辰,人对映这群星,互相之间皆有因果,但林动入川之后,象征着他的星辰骤然大亮,自星辰化为太阳,而此之后,这川地天机,皆是被太阳所隐去,此时仅是太阳初升,便霞光万道,待到大日当空之时,这世间一切因果,一切天机,全然要脱离他们修仙之人的控制。
修仙之人,皆是有三灾九难,只要灾难圆满,天下大可去得,在灾劫之中皆有一线生机,未去之前,就能洞察天理,明了未来,得知敌我气运,而这川地此时犹如熔炉,一切天机,一切因果,一切过往在此熔炉之中,全然无踪,明确天机的修道之人,实在不敢轻易涉足。
“阿弥陀佛。”
白眉和尚默默念经,良久说道:“纵然日出中天,也终有衰败之日,一饮一啄,皆由前定,林动此人,三灾九难逢着任何一个,皆难善了。”
对这一点,醉道人倒是无法否定。
扰乱这等天机因果,只恐怕这一轮红日未升,就有将自身光华燃尽的巨大风险。
“峨眉大兴,三英二云。”
白眉和尚说道:“现在两云已经皆在其位,三英倒是真该聚会了,在这川地之中,天机隐而不彰,一切瞬息万变,真怕出一点祸患差错,导致这百年之局,毁于一旦!”
醉道人醉眼惺忪,抱着一坛酒大口畅饮,不多时就喝的干净。
林动在川地崛起,不仅仅是对朝廷的冲击,还是对于修仙世界的巨大冲击,正邪两道明了天机的人,此时皆在竭尽全力推算,意图将这一块地方天机推算清楚,只是天机如同星辰之光,在这太阳之下,如何让他们能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