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憋不出个屁,一出口就是这种带着质问的话语,凤瑾心头愈感不顺。
但她还是念着谢玄性格如此,压了下负面情绪,平静的解释道:
“他们在说你坏话,我只不过小小的惩戒了一下。”
三年前便由凤瑾直接管辖的慎刑司,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里边的样子。
自凤瑾性情大变之后,她稍有不顺,就会施虐宫人,宫中每月都会有少则几名多则数十名的宫人失踪,那些人都是在那里丢去了性命。
她的暴虐之名起自于楚丞相大婚将新娘割颅,发酵于虐杀宫人,在将通敌叛国之名扣到顾长风头上,使得二十万黑虎军血染沙场,暴虐之名就被传扬于天下。
陛下,她是故态复萌了么?
谢玄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牵起一抹冷淡的嘲讽:
“说属下什么,痴心妄想,死缠烂打,不知廉耻,身有缺陷?
“这一切不都是陛下造成的么,陛下何必给属下解释?
“世人那么多,你杀得了十人百人,你杀得了千千万万的人吗?”
“谢玄,你放肆!”
凤瑾怒喝一声,瞬间起身,狭长的眼尾犹如山棱,锐利慑人。
她已不想再解释什么,直接顺着谢玄的话头,略显愤怒的讥诮道:
“朕杀十人百人又如何,朕本来就是一个喜怒无常,滥杀无辜的暴君!
“朕今天将他们扔进慎刑司,是为了惩治宫人,让他们知晓,在朕的宫里乱嚼舌根的下场!
“你不要以为,这是为了你!
“谢玄,是不是朕对你太过宽容,让你有胆子敢质疑朕了?
“今日这长极宫的氛围着实令朕不喜,朕今晚不想再待在此处了。”
凤瑾冷冷睥了他一眼,弯腰抱起小狗崽,去了偏殿,唤起苏北就朝庆云宫去了。
谢玄紧紧抿着唇,死攥着双手,目送着凤瑾的身影逐渐远去。
寝殿里的动静,玄卫们听得一清二楚。
在看到凤瑾随同苏北离开之后,众人才推了夜一作为代表出来。
“统领大人,你可不是那种慈善之人,为何今日偏要因区区几个宫人同陛下闹僵呢?
“我们都仔细的了解过了,陛下惩治那几人,确实是为了你。”
这是夜一斟酌之后问出的话,也是众玄卫想知道的问题。
谢玄没有回答,兀自转过了身,往床榻边走去,蹲下身子,轻轻的拍着被小狗崽弄脏的被子。
夜一接收到众人挤眉弄眼的提醒后,忽然灵光一至,鬼鬼祟祟的凑到谢玄的身边,神神秘秘的问道:
“统领大人,你是不是吃醋了?
“因为陛下与苏贵君相处亲密?”
谢玄仍是不说话,仔细的将被子叠起来,放回凤瑾将其搁置的脚榻底下后,又不知从哪儿寻了些凤瑾的脏衣服,在这大冷天儿的跑到后院洗衣服去了。
夜一望着那沉闷的人影,忍不住呸了一声:
“说句话有那么难吗?我要是陛下,我不被你气死,都要被你闷死!”
随着苏北愤然离去的凤瑾,却不再有刚才的傲气。
她可怜的望着苏北,低声叹道:“小北啊,今晚我得去你那里挤一挤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苏北的脸瞬间就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我本就成了亲,睡,睡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