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即便没有探照灯加持,即便是只有一盏煤油灯,也不妨碍用洛阳铲勘探下面的东西。
毕竟与那些盗墓贼相比,盗墓贼墓的工作环境可是打死都不敢点灯的。
“同学们加油干,夜宵已经给大家准备好了,炖了一大铁锅羊肉。待会儿大家干完活儿,晚上饱饱的吃一顿,等着明天的新任务。”主任大声的对着工作现场的同学们呼喊。
“谢谢主任…”
“谢谢羊肉…”同学们兴奋地回应道。
劳累一天,虽然很辛苦,但是对于这些考古系的同学而言。
能够发现下面有东西,即便再苦再累也值得。
毕竟,作为专业人士,虽然还没有毕业,但是他们知道下面的东西何其珍贵。
任何一件青铜器出土,很有可能改变现有的历史。
听到外面同学们呼喊,叶文竹掀开帐篷走了出来。
外面有些冷,伴随着寒风,让人忍不住裹紧了军大衣。
“丁主任,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明天工作的事情。”虽然叶文竹在丁主任面前只是一个学生,可现在的她还有另一层身份加持,那就是港商代表。本次出资人的监督者,也可以称之为监军。
虽然这里面的文物与出资人毫无关系,即便他出再多的钱这些文物也属于国家。但是,由于大家之前的约定,虽然叶文竹并非考古系,可是作为出资方的代表,她有权利决定明天如何工作。
丁主任看到叶文竹出来很是头疼。
从师生关系上来讲,他可不想听命于一个学生,这严重有损他作为老师的权威。
然而更让他受不了的是,一个外行却要指挥自己这个内行。
可是没办法,谁让人家出资一千万呢?
这要是没看到下面有东西,丁主任可以不把叶文竹放在眼里。
然而下面的东西已经探查清楚,一千万已经成了学校的囊中之物。
这样一来,恐怕就是来个小学生,自己也得捏着鼻子听命令行事。
叶文竹拿出了林平事先准备好的工作流程。
虽然林平不是专业考古人士,可是看过那么多纪录片的他,明白在这个年代考古之粗野豪放。
虽然八十年代,已经不像之前那般主动发掘。
甚至被某大师带领着挖人家的帝王墓,结果造成许许多多的文物损毁。
但是,跟两千年之后的考古相比,现在的考古简直就像是在工地上干活一样。
无论是古墓,还是历史遗迹,因为操作太过于粗犷,损失了很多重要的信息。
这一次不但每个人要穿着像防化服一样的衣服,还要确保每一层土都必须打包存放,不能像过去那样直接丢弃。
“我对工作流程没什么意见,不过我建议明天就开始工作,虽说现在离雨季还早。可是为了我们的工作能够不被天气所干扰,能争取时间就要争取。万一到了雨季来临,我们的工作才进行到一半。那样的话很多文物都将有损毁的危险,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丁主任言语中带着强硬。
而在两个人讨论明天工作细节的时候,曾经那些听课的专家与学者,也已经在白天的时候就接到了确认电话。
虽然大家内心还是看不起林平这个冒牌货,可是经此一役之后,这位林教授便已经坐实了三星堆第一学者的名号。
是他填补了历史上的空白,甚至可以说是林平改写了历史。
这样的人,做一名大学的历史教授,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次进京之行,可是把老脸彻底丢光了!一大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栽这个跟头也算活该。”有些人在自己的书房里默默的反省。
“这下好了吧!莫名其妙被人当枪使,而且还这样得罪了一名大学教授。更要命的是,这名大学教授还有那么多钱。
如果这次合作一切顺利的话,这位林教授可就成了文物局里的财神爷。
以后但凡有什么挖掘考古,文物局一定去这位林教授的公司拉赞助。
一旦这位林教授给了钱,就凭文物局跟历史学界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你们这些人,以后就等着别人给你们穿小鞋吧!”老学者的妻子端着一杯热茶,慢慢的放在书桌上后,看着自己老伴儿无奈的说道。
“这都怪我,一听说一个无能鼠辈居然冒充大学教授,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要怪,就怪我这臭脾气。希望不会连累到咱们儿子,咱们儿子过几个月就要调到文物局去工作。
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文物局里会不会有人巴结这位林教授。万一有人背地里穿小鞋,儿子以后恐怕工作上会很难施展。”一想到有可能连累到自己儿子,给儿子带来无妄之灾,老学者更是感到后悔万分。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是太晚了!儿子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虽然儿子嘴上说的让咱们放心。可是儿子心里想什么,咱们还能不清楚吗!他只是不想怪你这个父亲罢了。要不,咱们走走关系,让上级领导把调令撤销吧!虽然在咱们这小城市没什么发展,但总比去京城之后处处受气要强。”虽然孙子都上高中了,可儿子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孩子,一想到儿子之后的工作将会异常艰难。做母亲的,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这可是儿子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就他那一生的本事,一直待在咱们这小城市太过于屈才。
要不,要不我再去一趟京城,去找找那个林教授当面跟他赔礼道歉。
一个能出资一千万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辈。
我这把老脸已经丢尽了,就算是当面给人赔礼道歉哪怕是跪下来也无所谓了。不能因为我的情绪失控,连累了咱们儿子。”老学者此时哪里有半分知识分子的傲骨。此时的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老父亲的角色。为了儿子的将来,为了儿子不受气,也为了自己的冒失,老学者决定亲自当面道歉。
看到自己老伴儿放下脸面,要去求那位年轻人,一时间有些心酸。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何必非要…唉!”作为相伴一生的夫妻,老太太显然这番话说了成千上万遍。
如今,看着老伴终于听进去,可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这事要是传出去,老伴一世的名声就完了。
“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我去买张火车票…唉!”既然错误是自己造成的,那就应该勇敢面对,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为了儿子今后的事业,自己这些脸面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二天一大早,当林平醒来的时候。
赵晚秋已经做好了早饭。
当二人乘坐杂志社专门配给赵晚秋的私人专车前来上班时,杂志社的主编,正在人事部递交辞呈。
无论是工作的压力,还是一个副主编得到的待遇远远超过他这个主编所带来的办公室舆论,这都让这位主编决定辞职不干。
与其在这里背黑锅,甚至受到同事们背后的议论。
还不如早点主动离开,省得将来被人扣上黑锅之后,再开除的话对自己之后找工作会非常不利。
毕竟这个圈子很小,被扫地出门的人,很难再找到下一家公司。
而主动离职的人,再找到同样的工作相对容易一些。
权衡利弊之下,在这个关键点上离开最为合适。
秃头男只是扫了一眼辞职报告,便直接签字盖章,甚至连一丝挽留都没有。
因为在昨天晚上,当他打电话给舅舅汇报完情况之后,舅舅简直乐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