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归来的灵魂……”村长低沉的声音完全回归了关家村最老的方言,差一点让推演者们听不出说的是什么。
这种方言难以辨认,拉长的音调像是古时祭祀的咒语,抑扬顿挫间勾起了一种蛊惑人心的神秘力量。
“这,要跟着跪吗?”魏凡迟疑着问。
“呵,我觉得没必要。”肖雪宸看着这群会动的尸体们,眼底的骄傲和冷意一闪而过。
让她跪?就这么一些鬼东西,配么。
她转过头,许宏和许源面面相觑,同时摇了摇头。
再一转头……咦!?
肖雪宸刚好看见虞幸矮下去的身影,她心跳漏了一拍,不会吧,难道san——
哦,是她多虑了。
下一刻,就见虞幸盘腿坐在地上,双臂在身侧随意支撑着,那副悠闲看戏的样子让肖雪宸心里还没来得及组成的句子强行打断,散得一塌糊涂。
她真傻,真的。
她永远猜不到大佬的想法。
察觉到其他人的视线,虞幸抬头,懵懵地问:“我累了,就坐下歇会儿,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
好在周围的村民也没有管他们,一个个伏在地上,看上去对祠堂尊敬极了。
随着村长吟唱般地话语一遍遍重复,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在此处,光与夜地交替就是这么短暂,当视线中的温暖色彩一点点被蚕食,终于被冷色调包裹之后……
刷——
祠堂里,左右两侧对称的的蜡烛架剧烈抖动起来,下一刻,上面插着的蜡烛自动燃起,亮起一片跳跃的火光。
同时,村民们手里的蜡烛也同样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引子点亮,星星点点的烛光摇曳在黑夜中,引起了虞幸不合时宜的一句感叹:
“真漂亮啊……”
喂喂喂?
肖雪宸眼睁睁看着这变化,突然耳边来了这么一句,这心里的忐忑顿时就不香了。
虞幸感叹归感叹,他体内不断窜上来的一股股冷流仍然在折磨着他。
他坐下来真的是为了节省体力,否则,他现在大概已经要眼前发黑随时准备晕倒了。
在这种情境下,晕倒和撒手人寰应该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
呼……
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奇怪的是,周围明明没有洞穴等狭窄的地方,这风仍然吹出了鬼哭似的凄厉音效。
好冷……虞幸忍不住颤抖起来,伸手捂住了半边脸。
冷汗从体内渗出,他深深吸入一口气,突然,心脏处猛地一跳,冷意达到巅峰,他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一个带着绝望的吼声在他耳边炸开:
“阻止他!”
是周咏笙的声音!
虞幸咬着后槽牙在阵阵晕眩中站起身,抬眼看见村长已经结束长长的吟诵,正把一个未燃起的蜡烛摆在黑棺上。
这烛盘正是妇人在厨房使用的那一个,只不过这次盘子里装的蜡烛显得有点特殊。
同样是白蜡,却不是崭新的,虽然未点燃,许多滴烛泪已经凝固在蜡烛侧面,烛身上刻着一个“陆”字。
还有一部分烛泪已经流入盘中,成为不会凝固的液体。
那液体,是鲜血的红。
“现在,我邀请远道而来的客人与我一起打开棺材。”村长并没有听到周咏笙的吼声,他看着满目烛光,满意的点点头,目光不怀好意的停在虞幸身上。
“就这位吧……你与小笙关系似乎不错。”
这是仇恨锁定我身上了啊,不过,正合我意。
虞幸笑了下,尽量不把虚弱表现出来,没理会肖雪宸和魏凡让他“多加小心”的话,毫不犹豫地迈步来到村长面前。
“不能开!”周咏笙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耳边,汹涌到骨髓的冷意让虞幸脸色惨白如纸,好像比白蜡烛还没有颜色。
他墨色的瞳孔比平时更加幽深,纯黑中透着病态。
“来吧,和我一起开棺。”村长当他害怕,得意一笑,催促道。
“村长……”虞幸用失去血色的嘴唇勾起一点笑意。
看着这抹笑,村长突然寒毛一竖,心中一凛,麻痹感蔓延到四肢。
虞幸连手指都在颤,声音却很稳固,平滑得如同一个冷血起来的恶魔,仿佛身体上的痛苦丝毫不能影响他的情绪:“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开棺,打个商量,换个人吧?”
“换人?”村长虽然意识到不妙,可他没有找到是哪里不对,“呵呵,作为小笙的朋友,你连这点事都不愿意为他做吗?”
“蠢货。”虞幸低笑一声,“不是换我,是……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