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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就在白发老者要成功时,薛姐的眼睛忽然清明一瞬,渗着血的红唇裂开一个诡异的弧度,飞快从袖中拔出一把尖刀,朝着白发老者的胸膛就捅了进去。
噗嗤一声。
两人距离如此之近,这一刀可是结结实实的捅穿了他的胸膛,刀子扎破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分外清晰,就连站在门口的年轻人都抬眼,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薛姐……”白发老者瞪大眼睛,他的力气迅速流失,吐出一口鲜血,鬼婴拍打着他,却被一只留着茧子却依旧纤细漂亮的手给拎了起来。
“哈哈哈……”赵谋顶着薛姐的面貌,发出有些癫狂的笑声,把鬼婴往远处一扔,手中尖刀又在白发老者胸口捅了数下。
他一边捅着,一边恨声道:“你害我?你怎么敢的——想代替我,凭你也配?”
“你是……装的……”白发老者痛苦又绝望,换做平常,他不可能躲不开这刀刃,可刚刚他以为薛姐没有神志,而且对力量的掌控也崩溃了!
他自然是不知道,石兽变得那么脆,不是薛姐的掌控能力崩溃了,而是赵谋本来就不会镇石的法门,就那落地变大的方法还是他鼓捣半天才弄懂的,只能学个形。
何况这种石蛊禁术对身体损伤很大,赵谋毕竟只是个外来人,没有避免这损伤的经验,他也不敢多用,只能是先声夺人,先利用这石雕和石阵的“形”在别人心里种下他就是薛姐的观念。
老者是活不了了。
再怎么修习邪门术法,也不是刀枪不入长生不老,白发老者本身又已经到了年纪,流了许多血之后,躺在地上不动了。
鬼婴身上怨气滔天,但没等它对伪装成薛姐的赵谋做些什么,就被门外的那年轻人抓了过去,一转眼就不知道塞哪里去了。
赵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揉着脑袋做出头疼的样子,手里的刀握得很紧,身体还是紧绷的,用眼底泛着红的眼睛看向年轻人。
他能听见老者和年轻人的对话,老者叫年轻人少主,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年轻人是个什么地位。
本想瞧瞧年轻人长什么模样,谁料到年轻人罩在黑袍中,本是能看清楚脸的角度,望过去却只有一片模糊的黑暗。
对上他的眼神,年轻人倒是先开口了,语气中带着笑意,说不上来是讥讽还是什么:“薛玖,一段时间不见,你就能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的样子,真让人替你羞愧啊。”
“羞愧?”赵谋气势上一点不输,虽然还假装着身体不适精神也比较恍惚的样子,但很快就冷笑道,“我会把背叛我的人都杀了,你凭什么可怜我。”
“这还不值得可怜吗?”年轻人终于迈步走向他,没什么感情地瞥了眼地上白发老者的尸体,像在暼一个垃圾,“薛玖,在你捅他之前,我还真在怀疑——”
“你到底是不是薛玖。”
“看到你出手之后,我倒是放了心。”
年轻人越走越近,那仿佛黑色面纱一样笼罩在帽檐下的黑暗也缓缓褪去。
等走到了赵谋面前,年轻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比自己要矮了一个头的“女人”,那双灵动的眼睛里满是白日不曾见过的心机谋算。
上午还在医馆中忙前忙后的二红,望着变了模样的“赵医师”,凉薄地说:
“哪怕虚弱着,也要当场杀了白翁出气,这才是你呀,薛玖……你这小心眼的恶毒样子一点儿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