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怀特这般谨慎。
自己的家人就在楼上,如果闯入者不是普通的小偷而是穷凶极恶的歹徒,那么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家人,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怀特还记得,去年的万圣节,就有一家人在沉睡中被潜入屋子的歹徒给杀了,抢走了屋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那个案子实在太过惨烈,不仅是屋子的主人,连襁褓里的婴儿都没有逃过毒手,被捂死在了摇篮床里。
怀特可不想这样的惨状落到自己家人的身上,所以即使心脏因紧张和恐惧而砰砰直跳,喉咙里不停地咽着唾沫,拿着手枪的双手在微微颤抖,怀特也必须鼓起勇气,将闯入者赶走或者杀死。
尽量不发出声音,怀特猫着步子,一点一点地走下楼梯,身体紧挨着墙壁。
月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照进客厅,洒下一片银色的光辉,虽不甚明亮,但也足以给怀特提供基本的视野。
客厅的一面落地窗碎了,有什么东西闯了进来。他打翻了沙发,还有一盏作为装饰摆在茶几上的灯具,除此以外,客厅的家具都完好无损。
“不在这儿。”
虽然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但怀特已经能确认闯入者没有待在客厅。
想来也是,如果是要行窃的话,谁会一直待在客厅里,肯定是把目标放在主卧室或者书房上,通常来说保险柜就藏在这几个房间里,怀特家便是。
通往二楼的路只有自己身后的楼梯,从刚才的动静来判断,对方是直接闯进来的,这说明闯入者还在楼下,只是不在客厅里而已。
“混蛋,跑哪儿去了?”
找不到闯入者,让怀特急躁起来。他担心闯入者可能不止一人,之所以弄出这么大动静,是为了调虎离山,引起屋子主人——也就是自己的注意,然后同伴趁机从屋外翻进二楼行窃。
怀特不敢保证对方是否真的有同伴,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所以纵使焦躁、不耐烦,也不敢轻易走动,让闯入者有机可乘。
无声地等待了好一会儿,见一楼始终没有传出其他动静,回头望了一眼楼上,见走廊仍是空无一人,怀特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可能是多虑了。
他大起胆子,紧握住手枪,背后紧贴着墙壁,慢慢地朝前挪去,在来到拐角处时,他探出头,小心地朝厨房的方向看去。
“也不在这儿,真奇怪,到底跑哪去了?”
一楼总共就这么大面积,除了与客厅打通在一起的餐厅外,就只剩下厨房、卫生间和健身房了。
已经确认过客厅和餐厅是安全的,那么闯入者只可能是在厨房或者卫生间,健身房的门用了电子锁,不输入密码的话是进不去的(之所以这样做,是怕家里的小孩调皮跑进去弄伤自己)。但刚才怀特仔细扫了一遍,没有在厨房里看见任何人影,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难道是在卫生间?”
怀特变得面色古怪起来。把客厅的落地窗打碎,几乎是明目张胆的闯进来,结果却躲到卫生间里,就算闯入者是为了给可能存在的同伴争取时间,这种做法也未免太奇怪了吧,怀特不禁想到。
不过就算再怎么难以相信,想到闯入者还在屋子里,可能会对自己的家人造成威胁,怀特就没多少心思继续探究下去。
确认通往卫生间的走廊空无一人,怀特深呼一口气,从墙后走了出来,手枪的准星对准卫生间的大门,轻踩着脚步,缓缓靠近。
嗒~~嗒~~
水?
就在离怀特不足三米的地方,通往卫生间的走廊上,突然有几滴水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怀特第一反应是疑惑,然后是奇怪家里的水管什么时候漏了,但片刻后,他忽地想起这个位置的天花板里是没有埋水管的。
不可能漏水的天花板突然有水滴落下,但现在这一现象却发生了,就只能说明——
怀特猛地抬起头来,将枪口对准走廊上的天花板,接着一声惊悚至极的叫声从他的喉咙里发了出来。
“我的上帝啊!这是什么怪物?!”
在怀特的瞳孔中,天花板上趴着一只难以描述,像是蜥蜴,却比蜥蜴的外表狰狞百倍,通体漆黑,有着狭长的硕大头颅和细长尾巴,满嘴利齿的怪物。
这怪物像是在身上披了一件由骷髅骨架制成的盔甲,墨色的皮肤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金属般的色泽,满是利齿的血盆大口里不断地滴落着粘稠的口水,刚才的水滴就是从这怪物的口中落下的。
这外形可怖的怪物没有眼睛,但怀特却能感觉到它在盯着自己。隐藏在血液中的生物本能在绝对的危险下被完全激发出来,如警钟一般不断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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