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现在到了自己的地盘,她干脆就用了最舒服的姿势,半斜着歪在沙发里。
对于郑嘉平的问题,她也没有太多的思考,唇角动了动,直接出声,“算吧,以前练散打的时候,有练习,受过伤,会用到。”
万事开头难。
想要有一身自保的能力,开始的时候,怎么可能少的了磕磕碰碰。
毕竟,百炼成钢,利索的身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
郑嘉平听着她无所谓的话,藏在胸膛那颗跳动的心脏,顷刻间像是被无形的手给捂住,沉闷压抑得让他透不过气来。
可他面容上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
他知道,她不屑于想人诉苦,也不会把情绪倾吐,更是抵触从别人眼中看到的心疼。
于是,他一直都是半垂着眼眸,用认真的模样巧妙地掩藏住对她的情感。
只是打开药酒瓶盖的时候,语气寻常地说了一句,“你是个女孩子,何必这么辛苦。”
徐槿一有一瞬间愣神。
因为……
这个问题,徐景深好像对她说过。
冷凛对她提起过。
现在,郑嘉平也对她说了相似的话……
不过,他们每个人在对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所包含的感情还是有些不同。
徐景深说起的时候是以长辈的身份,带着不忍和心疼;
冷凛是以一个看客的身份对她调侃,以此来掩饰他关心的态度;
倒是郑嘉平说的话,她听到了,却不知为什么激起了心头酸涩的情绪。
可她眼眸的光沉下去的时候,却不着痕迹地别开了眼。
趋利避害,是万物的天性。
可……要不要辛苦,从来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
提起这些,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曾经受过的伤。
不自觉地吸了一口气,稍稍攥了攥手。
她现在只记得疼过。
但变强的路上究竟有多疼,她已经忘了。
可,现在的她已经有了保护的自己的能力,不会被人轻易伤害。
于是,从她空中说出来的话中带着经历和冷静,“疼痛这种东西,如果不是自己主动历练,那就是别人带来的。”
如果,需要别人给予疼痛才能被迫成长,那么,她情愿自己是那个先知道要吃痛的人。
毕竟,两害相权取其轻,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好。
郑嘉平抬眸,无声地往她方向看过去一眼。
可惜,此时她的眼神根本没有看过来。
也就没有发现此时此刻,他眼中的深情和深邃。
起身洗手后,再次坐会到她身边,徐槿一见他将打开的药酒倒出一部分在掌心化开,察觉出他要帮她处理脚腕上的伤,直觉抵触,缩回脚,正色拒绝,“我不需要。”
“你要是不处理,疼得还不是你自己?”
‘那我也愿意’,然而这句话还没等徐槿一说出来,郑嘉平就已经先帮她抹药酒了。
郑嘉平话不多,但已经按在她脚腕的地方,帮她用掌心的温度让药酒尽快地发挥作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徐槿一觉得眼角有些烫。
不止是眼角。
任凭她平时态度再怎么冷,现在都察觉出脸上悄悄爬上来的温度。
郑嘉平放轻动作帮她转动了脚腕,没听到她呼疼,查看过后,出声,“最近要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