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家人也不好跟你说她做下的丑事!哪里是玉娘的亲事让她去顶缸啊!明明是她自己相中了池秀才的前程,做下了不要脸的事,没有办法才去池家的!当年王氏来闹,你如何不如?竟信了她的胡话?”
“大姐,我做了!我以后再也不理她了!你,你别生气了,也别不让我出家门。”这样的日子,跟坐牢有什么两样?
“现在你倒是怕了!”杜小枝无奈地叹了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拘一拘你的性子!从今天开始,就在家里绣东西,哪儿也别去了!等我和爹为你相好亲事,你就嫁人过自己的日子去吧!”
杜小碗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只觉得嫁人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吓人。可是这个时候爹和大姐都在气头上,她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打发完杜家二房的人,杨峥便让高大山驾车,由两个婆子看押着,将周氏母女二人送回了石河铺子。
高大山找了庄头上的管事,带了几句话,又让两个婆子亲自把周氏母女送回林家去。
林氏脸黑得能滴出水来了,待杨家婆子走后,就脱了鞋,将周氏和林小柳好一顿抽,似还是不解气。
没过两天,庄头和石河浦子的里正就研究出一套方案来,全村人请了族老来,竟然把林小柳一家直接逐出了族。
林家除了房子,再无他物,连族里都容他们不得了。林父又气又急,好歹没被气出病来,拼着一口气将家里的房子贱卖了,带着妻儿老小,开始了背井离乡的生活。
“听说是去投远房亲戚了,也不知道真假。”流萤把杜玉娘的头发放下,拿梳子轻轻的梳着她的长发。
杜玉娘闭着眼睛道:“那就不是咱们能管的了,只希望周氏和林小柳能吸取教训,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
“太太,您怎么还怜悯上她们这种人了!?”流萤心道:那林小柳,摆明就是想勾弓丨五爷,要不是五爷心正,这会儿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这种人,就应该一棒子打死,世界才清静了。
流萤不敢在杜玉娘面前说这些死不死的话,只能在心里腹诽。
“也不是怜悯,闹出来,总归是对咱们家不好的。五岩镇说小不说,说大不大,总得顾忌着名声一些。”
流萤嘟着嘴巴不说话,想来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心里这口气是出不去的。
杜玉娘从镜子里瞧见了,就笑,“你这嘴巴,都能拴驴了。”
正说着,杨峥掀了青绿色的防虫纱帘走了进来。
流萤连忙放下手里的梳子,给杨峥行礼,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可是忧心之前的事?”
杜玉娘笑着起身,杨峥见了,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忧心什么,不过是白天睡多了。”杜玉娘问他:“这几天你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可是去收拾杜小叶了?”
杨峥轻哼一声,“就她,还用得着我费心收拾?自有人要收拾她!”
“这话怎么说的?”
夫妻二人在床边坐下,杨峥自顾起身换衣,边换边道:“她身上有把柄呢!只要稍稍透露一二,就能把她掀翻。”
杜玉娘来了兴致,“这话是怎么说的?”
“她那个婆婆,王氏死得不简单。现在王家人,已经闹过来了。”
杜玉娘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是,王氏是被她害死的?”
“嗯!”杨峥道:“虽说王氏早与娘家人离心离德了,但是眼前这么大一个把柄递到眼前,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热闹咱们看看就好,真正的烂子,还在后面呢!”
诚如杨峥所说,现在杜小叶是自顾不暇,分身乏术。
王氏已经入土为安多年,也不知道她娘家人是从哪儿听到的风声,居然一路打听着跑到她家里来闹!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啊?一个外室,哪里经得起闹。
王家人也不是真正关心王氏的死因,他们想从杜小叶这里讹一笔钱,杜小叶做贼心虚,倒是想拿钱把这事儿压下去,只怕那些人贪心不足,也是两难。
现在两边都在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杨峥就等着时机成熟,好把证据适时摆出来,杜小叶就可以下狱了。
“这么麻烦?”
杨峥笑了笑,“麻烦吗?我倒是觉得,这样很有趣!”
杜玉娘想了想,也明白了几分。
这事儿就像是悬在杜小叶头上的一把刀,要是明晃晃的落下来,倒也痛快。可是那刀偏不紧不慢的在她头上晃悠着,让她寝食难安,才最折磨人。
“算了,不提她了!善恶到头终有报,她自己做了恶事,也是该遭这样的报应。”
“正是,你养好胎才是正经的,别的无须担心。”
两口子熄灯歇下,暂且不提。
只说杜小叶,惴惴不安了几日,终于迎来了一件让她胆战心惊的事。
她的金主回来了。
那个一心想延续香火的富商,听说了杜小叶的事儿,气得当下踹翻了屋里的一个角柜,上面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吓得杜小叶跌坐在地上,半天也没敢动地方。
那富商找来赵妈妈,问了一些杜小叶的事。
赵妈妈何等人物,不添枝不加叶的就挖了一个坑给杜小叶,说她不知安分守己,整日出去招蜂引蝶。说是什么找偏方,找名医求子,其实也不过是打着这个幌子四处招惹事非罢了。
那富商气得不行,得知她刚刚换洗过,便也歇了再跟她纠缠的心思,让人将她身上值钱的物件都扒了下来,直接将人赶了出去。
杜小叶哭诉无门,又身无分文,简直走投无路。
还好这个时候是夏天,要是冬天,她非得冻死不可。
杜小叶咬着牙,徒步走到桃溪镇,想要向自己的父亲和大姐求助。
杨峥知道消息以后,什么也没说,他倒要看看,杜家二房这一次,会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