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个则道:“自然是他们自己说出来的,讲的可欢了!还说什么他们当初在老家,如何如何神气,既如此,又为何投靠了咱们老爷?”
林九顺恍然大悟,原来祸根就在这儿呢!
远房亲戚不是好人,是给他招祸来了。
林九顺二话不说,就命仆人将林父一家子赶了出去,还扬言以后没有这门亲,两家老死不相往来。
钱生锦看了两天热闹,就制造机会跟林九顺巧遇了一番。
林九顺闲得发慌,见了钱生锦,非要问个究竟,自己到底得罪了谁,怎么背成这样。
钱生锦倒不像上次那样拿乔,就近找了一个茶馆,叫了一壶茶,两盘干果,跟林九顺闲聊起来。
“这会儿倒不怕避嫌了。”钱生锦道:“怎么,赵胖子给你气受了?”
林九顺有求于人,态度格外好了几分,“不提这个,不提这个。”
钱生锦喝了一杯茶水,悠闲的嗑起瓜子来。
“钱老板,小的问一声,到底我是得罪了哪尊佛?”
钱生锦轻哼一声,吐了瓜子皮,“你这榆木的脑袋哟,上次我不是说得明明白白了吗?怎么的?你还当我是藏私了,故意没有跟你说?”
说了吗?
林九顺一脸的茫然,“您,您跟我说了?”
钱生锦不说话,还是喝茶,吃干果。
林九顺又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起来,“您是说……”
“可不是!”钱生锦知道他猜到了,瞧见他张大嘴巴,好像能塞进去一个鸡蛋的样子,乐不可支起来。
“不会吧!”林九顺道:“实不相瞒,我找人查过作坊的主人,男的不过是个农户出身的镖师,当初也是活不下去了,这才外出讨生活。女的来历就更简单的,就是桃溪镇杜家面馆老板的小女儿啊。”
钱生锦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愿闻其详!”
“多的我也不能说,只告诉你一句话,那位姓杨的小哥,不是你我能够惹得起的。”
林九顺听了,当下一惊,紧接着笑道:“钱老板,您这是说笑吧!要说我惹不起,或是有情可原,您……怎么可能呢!”
钱生锦把手里的干果往碟子里一扔,道:“忠言逆耳啊!我说了你还不信!那位,我可不敢惹,好话我已告诉你了,你要不信,尽管去试。别说我,就是赵胖子,也一样不敢惹他。”
这么牛?
“他,到底是何来头?”
“这个你便不用知道了。”钱生锦起身道:“老弟,你若信我的,就不要再打那作坊的主意了,好自为之吧!”
钱生锦这种玄而又玄的态度,直接把林九顺给吓得没脾气了。
他一开始以为,钱生锦也看好了这生意,想要跟自己抢,后来却又觉得不像。观望了一阵,却见钱生锦真的没有任何行动,便也歇了夺酱菜作坊的心思。
他的本事再大,还能大得过钱老板吗?
这件事,很快就消弭于无形。
钱生锦首功一件,还利用此事,让林九顺和赵百福生了嫌隙,最终分道扬镳,暂且不提。
等杜玉娘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杨家的新宅院,已经修建落成了。
跟之前的小小宅院比起来,现在的杨家,那可真是旧貌换新颜了。
三进的宅院,虽比不上官宦人家,富豪乡绅住的大宅,但是在五岩镇,也算得上是难得的好院落了。这宅子位置不错,对杨峥和杜玉娘又有特殊意义,所以一向低调的夫妻俩,宅子建成了,也该请亲朋友好友过来热闹热闹。
杜玉娘平时哪儿也不能去,只能在家里转悠,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娘家人了。虽然如锦一直在家里陪她,可是如锦那个性格,简直高冷得如同天山雪莲似的,根本就不是解闷逗趣的好手。
越是这个时候,杜玉娘越是相信柳星儿,觉得要是柳星儿在家里,日子一定不会无聊的。
当天晚上,小两口研究了一下,决定把杜家、刘家、白家,还有镖局的人都请过来热闹一下。
杜氏父子怕是不能过来,祖母年纪大了,也未必愿意折腾。
还有就是刘老汉那边,杜玉娘自打怀孕以后,还没有见过姥家那边的人呢!
“这样一算下来,只怕女眷这边也得摆两桌,就是四桌席面。”
杨峥皱眉,“还要预备一桌,以防不时之需。”
杜玉娘点了点头,“你看秦大夫那里,要不要也请一下。”
秦杜两家已经合过八字了,因为二人年纪都不小了,所以纳采、问名、纳征之类的流程,一律从简。眼下只有成亲的日子还没定,等过了聘礼,如锦也要回杜家待嫁的。
“秦大夫会带着徒弟吗?”带别人也就罢了,那个姓蒋的,十分讨厌。
杜玉娘也没听出来,“不知道,就要变成亲戚了,还是请一下的好。”
杨峥没办法,只好应下来,“还好你家亲戚不多。”
两个人都是冷清的人,不耐烦这些交际应酬。
“好了,我困了,明天你让徒弟们跑跑这些事儿就行了。”杜玉娘美滋滋的躺进被窝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杨峥把写好请帖交给高大山和王小辉两个,让他们去送信。他自己陪杜玉娘说了一会儿话,就去铺子里转了转。
千味斋的生意是不愁的,姜氏打理有方,小鱼儿也是极努力认真的打理铺子里的一切,杨峥到这儿基本上也就是震慑一下那些在暗处不怀好意的人,而杜玉娘如今是真的当起了甩手掌柜,万事不管了。
杨峥在铺子里耽搁了一会儿,就转身出了铺子。两个徒弟都被他派了出去,他身边也没有人跟着,瞧着倒比往日自在几分似的。
杨峥想起杜玉娘爱吃桥头的糟鱼,就顺道拐了过去,打算买两条尝尝。哪知他刚拐过去,就发现自己身后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再走几步,便证实了那人是特意跟着他的。
杨峥装作没发现他,脚步突然快了起来,身形一扭,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那人急了,连忙快走了几步,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