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这电光火石间似是世界爆炸,李勤只感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双耳失聪。
似乎她说了句什么,可完全听不清,只是她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传来的温度,似乎是这天地间他唯一能感知到的事物。
苏茗见他竟好一会不做声,以为他是被她拆穿无法自辩,猛的突然收回双手,离开床,站在床边。
“没想到你生了副好皮囊,心却是烂的,年纪不大便长歪了,真是可惜!你父亲不是负责教导太子德行的?怎么把你教成这副模样?”
苏茗的脸在黑暗里看不清,但她话里的冰冷,却似最寒冷的气温,瞬间冻结了世界的爆炸,把李勤拉回这春天的夜里。
就连窗外细小的沙沙雨声都清晰了起来。
“我什么模样?我怎么心就烂了?就长歪了?”李勤此刻觉得自己的心都掉下肚子里,拔凉拔凉的,焦急的追问,怎么就那么一瞬,她就把自己想得这么不堪?
“你若是想学碧螺春的制法,大大方方递了帖子来和清妙真人商量就是了,如今偷摸来想盗取,你说你什么模样?”
苏茗并不是怕碧螺春被人偷学了去,就算真的有人学会且没有利益与自己挂钩,她也不会真的动怒,毕竟她不只有碧螺春这张牌,能让炒青法普及也是她的最终目的。
能以此赚到钱最好,若真不能,她还能靠别的茶赚嘛!
她现在如此生气,是因为李勤。
那么漂亮的男孩,会害羞会脸红的男孩,还能一跺脚便飞到对面屋顶的男孩,怎么能是个贼呢?
出身那么好,怎么就自甘堕落呢?
苏茗气,真的很气!
气他毁了她心里对他美好的幻想,她甚至后悔自己把他诓了下来,如果刚才就任他自屋顶离去,是不是他在自己心里就能如那天脸红害羞时一直美好下去?
“我没有盗取,真的,我就只是想来见你,当然对碧螺春也很好奇,但我学它作甚?我又不是做这行生意的!”原来她竟误会了自己是来盗取碧螺春的秘法,一个心急,竟把来此的真正目的给说了出来。
“哼!现在没做这行生意,偷学了法子回去不就能做了?虽说你家是当官的,但这满朝文武,谁私下不是产业众多?你又不是长子,想要偷了法子回去与兄长争夺家族地位,很是合理呀?”苏茗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依据,完全忽略了刚才那句想来见你。
也是,除了是来偷师,她想不到别的什么理由能让这位云家二公子偷窥女子闺房,虽然自己这个身体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女娃,但放在这个世界,很多人家的女儿这年纪已经订了人家,只等及屏了送上花轿了。
李勤听得头大!争夺家族地位?天啊,这种事他从小就听到大,但他可是父皇唯一的儿子,自己可没亲身经历过这些,可他又不能把自己不是云二的事抖出来,他如何解释得清?
此时的李勤已经扒开帐幔下了床,依着刚才苏茗声音的方位就凑了过去。
“我真不是来偷碧螺春的秘法,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你想想,如果我是来行偷窃之事,那日又怎会给你扔小石子主动现身?”只要不是苏茗挑逗,正常情况下的慌乱,李勤几乎都能保持头脑的冷静,这不,忘却了苏茗给自己带来的羞怯窘迫,李勤一下就抓到问题的核心。
似乎他说的也有那么一点道理!苏茗开始摇摆起来!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他了?
苏茗一下失去判断,没有做声,李勤误以为她仍不相信,还在生气,急得又靠近了一步,手已经在黑暗中不自觉拉住了苏茗的衣袖。
“我就是觉得奇怪,为何看起来似乎你比清妙真人更懂这碧螺。,我怀疑此茶是你研制而成,所以才想来打探一番,至于盗取秘法,我真的从未想过!”李勤不敢再隐瞒,只希望能快点让这茶女赶紧相信他。
他真的不愿她把他想得如此不堪,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把他想得出众些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