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都城外一座幽静的小庭院里,两个男子正忙碌在灶台之间,这二人似是有些手忙脚乱,对着一条已经死去却还没被处理干净的鲤鱼犯起了难来。
其中一名男子,一头长发飘逸如神,脸上隐隐挂了些胡茬,虽然明显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但是他的样子依旧看起来十分俊秀,似乎是从骨子里散发着一种很文弱的气息。他很年轻,那宛如女子的面庞之上一双灵动的眼睛却隐藏着犀利的目光,还隐隐有一丝阴冷隐藏其间,但是他隐藏的极好,看起来只是稍稍有些冷漠罢了。此时的他正手提菜刀对着已经死去的鱼儿唉声叹气,看来想要将其变成桌上的美餐,自己要花上好大一番功夫了。
白衍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龟甲,随手从怀中拿出了几个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老钱,随后一股脑丢进了龟甲之中。白衍很是喜欢这几颗钱,按他的话说,这种流传了几百年的铜钱因为沾染了足够多的“人气”变得颇有灵性,用做“钱卜”最为上乘。只见其一阵摇头晃脑,双手捧着龟甲念念有词“徐南薇王八蛋,说请我吃饭却舍不得去酒楼,徐南薇王八蛋。。。”白衍的语气极为含糊,所以一时间还在与死鱼对峙的徐南薇并没有听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开!”
白衍盯着桌上散落的几个铜钱陷入了沉思,只是他的嘴撇得很长,显然对于卦象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徐南薇手中拿着菜刀转过身看着一言不发的白衍。
“算出什么来了?”
白衍一边摇着头一边叹了口气。
“我算出你要是再不把鱼收拾干净,老子就要饿死了。”
“你行你来啊。”
徐南薇说着将手中的菜刀换了个方向,将菜刀的握把递给了白衍。但是白衍好像见了鬼一样慌忙的摆了摆手。
“拿远点拿远点,金铁者不详,我碰不了这个,遭天谴的。”
徐南薇一脸的哭笑不得,似乎想打趣一下白衍,但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兀自点了点头,转过身继续琢磨着怎么将这条已经投胎转世的鱼赶紧处理掉。
不过徐南薇无心打趣白衍,白衍却没打算放过徐南薇,在他看来,徐南薇完全是多此一举,师兄弟几个都知道徐南薇在神京求学这些年没少赚钱,可谓是家底颇丰。所以白衍对于徐南薇不请自己去酒楼的这种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我说徐老三,你是不是要抠死?你就算不舍得请我去酒楼吃席,你好歹找个厨子回家做饭吧。你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跟一条死鱼较了半天劲,你说你丢不丢人?”
徐南薇表现的有些无辜。
“别乱说,我从来不杀生的,我从小到大连蚂蚁都没杀过。”
“这话别人说我信,你徐南薇说这话舌头不疼吗?兵棋推演哪次你不是最爱用斩尽杀绝的绝户计?你这也就是还没出仕,等你出山的那一天,这天下指不定死多少人呢!你还没杀过蚂蚁,我呸!”
面对白衍的毒舌徐南薇没有任何办法,打嘴仗不是他所擅长。眼见得自己本想锻炼下厨艺的计划算是泡了汤,徐南薇索性将菜刀一扔。
白衍瞪着眼睛打量着徐南薇说道:“你还不服气?”
“服气,你是我师兄行了吧。”说着徐南薇头也不回的向着院子外面走去。
这回白衍可不干了,怎么着说两句这就连家都不要了?
“你干嘛去?徐老二你也太小心眼了吧,骂你两句这就听不下去了?”
徐南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回过身对着白衍一躬到地,手上还行着弟子礼。
“您不说您饿了么?我给您酒楼要菜去,怎么着?您要是不饿了那我回来再听您骂两句?”
白衍见徐南薇终于有些“懂事”了,不自觉露出了一口黄牙。
“老二懂事了啊,行,那你快去快回,多买点牛肉啊。”
“遵,师兄命。”
白衍看着徐南薇远去的背影脸上原本质朴的微笑转而一变,变成了一种貌似十分期待的诡异笑容,好像是在等着看什么好戏一般。他摩挲着掌心的老钱,眉头一皱,随后却又变为没有来由的突然大笑,“时也运也,终是命也。初次见面,你们俩都别太客气,要不,你们打一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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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李洵来到楚国都城平京城已经转眼过去一个多月了,月初的前几天,李洵礼貌性的觐见了楚王,当然是以他“废物二皇子”的身份。在楚王“礼貌性”的招待宴会上,李洵是好好出了一次风头,不仅喝得“酩酊烂醉”更是不惧在场众人诧异的眼光,表演了调戏宫女和尿裤子的桥段,也正因如此,“北唐废物二皇子”的名号算是彻底在异国他乡传颂开来。
起初的几日,李洵还发现偶有楚国的眼线盯着自己的行踪,但是在他一连半个月的夜夜笙歌之后,就连监视他的眼线都被撤走了。显然,楚国的高层已经认为监视这么一个废物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理会下西部前线与秦国胶着的战局来得实在。
自此之后,李洵算是真真正正的得了清闲,也就索性化身一个整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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