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躺了几日,墨轻鸿让青木端用最好的药为她调理,初四软绵绵的身子逐渐有了力气。
青木端说那药加了一味魔兽的血,初四没接触过这种魔兽,只觉得血腥气有点怪,似乎还有一丝熟悉的味道。
只是,她现在没有康复,嗅觉和味觉都弱了很多。
这几日,云弄不曾来过。
倒是苑杰偶尔会陪晏生来给她送药和膳食。
苑杰每次来,眼里都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很累。
可初四问起,苑杰也好,晏生也好,都说外面一切太平。
初四自然是不信的。
可她知道,他们要想瞒她的事,她怎么问也是问不出来的。
十四这日,天还没黑,苑杰就扶着云弄闯进初四房里。
不过几日没见,云弄似乎又清减了些,眉心隐隐萦绕着一层黑气,身上的魔息也已经开始翻滚。
而且,他脸上的血管竟然又开始凸起,五官眼看又要扭曲。
“殿下这是怎么了?”初四大惊,“他身上好大一股药味,是病了吗?”
这些年,云弄的旧疾治理得当,虽然每月十五还是会发作,但绝不至于像这般严重。要知道平素云弄就算十四晚上见到初四,身上的魔息也没有如此混乱。
“殿下那日本被魔滴子所伤,这几日又一直为陛下侍疾,太累了。”苑杰当然不敢说出真相,“青木师父为殿下开了一副方子,殿下连续吃了好几日了。”
云弄最近失血过多,不但修为下降,还因气血严重不足导致魔息不受控制。
他今日一早就有了发作的苗头,但唯恐初四怀疑,硬生生想要扛到晚上。
要不是苑杰去找云弄禀告事情,竟无人得知云弄早已晕倒,苑杰知道初四的气息可以助云弄镇定,所以将云弄扶到了初四这里。
将云弄安置在初四床榻上,苑杰便离开了,小仓当即结出一道银色结界,无人能窥得其中秘密。
初四拿起银针,迅速插入云弄的百会穴、耳门穴和晴明穴,云弄彻底昏睡过去。
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连带着小仓的内力也有所影响,这针自然比平素扎得更慢。
拉过云弄的手为他扎针,初四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伤痕。
尽管这几日云弄用了最好的金疮药,但那日他割腕时用的力道太大,伤痕特别深,所以,直到今日,手腕上还能辨出两道伤痕。
初四微怔,这伤不太对劲!
她戳戳小仓,“这真的是魔滴子伤的?”
小仓盯着那伤痕看了一阵,低低叫了一声,钻进云弄的乾坤袖,抱出一把短刃来。
是这把短刃?
初四眉心一拧,眸中疑惑更甚。
莫非是云弄自己伤了自己?
初四带着满腹疑问继续施针。
等到银针全部扎入云弄身上的穴位,初四用银针刺破自己的食指,挤出十滴鲜血滴入云弄的肚脐。
奇怪的是,云弄丹田里躁动的魔息并没有平息。
初四一愣,直觉哪里不对。
她为云弄一把脉,竟发现云弄脉象发散、血气亏空。
初四的眉头拧得更紧。
随即,初四在云弄的右胸前发现了一个小孔。
初四瞳仁一缩。
这孔她太熟悉了,八毫粗的银针取心头血,就会留下这样的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