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
整齐划一的动作,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他们整齐的脚步声和刀起刀落,总会换来一阵血肉飞溅的血肉,他们就像一群如上了发条的机器似的,整齐划一的踏步,整齐划一的出刀。
在血肉飞溅中,血雾总是会喷到他们的盔甲上,将白色的盔甲染成红色,面甲上也挂满了血滴,尽管包裹在面甲后的战士们的脸上上闪过了一丝不忍,但是他们仍然毫不犹豫地采用了同样的动作,一个简单的从上到下的劈砍。
其实在过去的那些天中,这些新兵们所接受的训练也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动作而已。
而这个动作唯一的要求是什么?
就是整齐。
它是通过整齐划一的动作把一个个体变成了一个整体,而这个整体合在一起恰恰就形成了一个由人体组成的绞肉机。
他既像是台绞肉机,又像是台收割机。战士们组成的铁墙地面上滚滚移动着,而他们的刀像绞肉机的刀刃一般不断地落下,当清军注意柄刀的同时从另一个方向。就会有更多的刀落在他们的身上。
墙移刀进间,这台绞肉机在战场上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在锐利的刀锋落下的瞬间,伴随着一阵凄惨的叫声,无数条血涟在空中飞舞着,喷溅着,血滴似雾,红色的雾染红了所有人的盔甲,同样也染成了双方的眼睛。
锋利的斩马刀砍下的瞬间,总是会斩断盔甲、将人身斩成两截,锋利的程度简单令人发指,不过尽管如此,仍然有一些顽强的幸运儿,没有被完全斩断,他们多少还有些血肉连接,这些幸运儿被斩开半截身体后,就倒在了血泊中,他们试图挣扎,但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即便是手臂也只剩下一截,当他们举起断臂时,喷溅的血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在血雾中惨叫着,哀嚎着,然后迅速失去了生命。
他们的刀太利!
原本还用冲锋去抵挡明军进攻的清军,愕然的发现,他们的冲击不过只是送人头罢了,尽管他们身上穿着重甲,但是明军总能斩断他们手中的兵器,然后再斩断他们的身体,至于盔甲就像纸糊的一般!
面对这样的事实,他们圆睁的双眼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这是一道无法阻挡的钢铁洪流!
钢甲为墙、钢刃为锋,其势锐不可当!
又一次,这些动作整齐划一的铁人又开始向前推进了。大地在他们的铁靴下震动着,颤抖着。
其实颤抖的又何止是大地颤抖的,还有对面敌人看似顽强的心脏。
“拦住他们!”
在清军的阵列里,官佐们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大叫着,但是他们的语调里却透着恐慌。
残酷的杀戮他们并不陌生,真正让他们感觉到恐惧的并不是残酷,毕竟他们也曾像眼前的明军一样残酷的杀戮,可是让他们的心底发寒的是,尽管他们拼尽管全力,他们手中的刀枪却很难刺穿明军的盔甲,尽管他们拼尽全力反扑,而且也取得了一些战果,杀死了一些明军,可空下来的位置很快就会被后排的明君所取代,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挡这道铁墙的移动。而且在大多数时候明军总能连人带甲把他们劈成两截。即便是他们偶然的成功,那也是用几条性命换来的。
曾几何时,这些从建州卫的白山黑水中走出来的女真人,靠的就是野蛮的力量击败了明军,重甲蛮力曾是他们的骄傲,他们曾经一次次凭着身上的重甲手中的利刃,有如猛虎下山似的证明军的步兵中肆意冲杀,一次又一次的让明军的阵型陷入崩溃。而现在,面对这徐进如墙的明军,他们却显得有些无力,这个时候,他们似乎就像自己曾经的对手一样,开始恐惧,开始害怕。
“冲上去!杀光他们!”
面对这些徐进如墙的明军,那些不甘死于刀下的女真人,他们叫嚷着,纷纷用最原始的手段,三五成群的冲上去,曾几何时,他们就是用这种散兵阵,一次又一次的分割明军,瓦解明军的阵势,但是现在,这一招却没了用处,当他们试图从刀的缝隙间冲进去的时候,面对的却是从另一个方向劈砍来的刀锋,他们就像是一群飞蛾似的主动的扑向火焰,然后在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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