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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线电二厂的白厂长吧,我记得你。”王以纯敲了敲桌子,指着对面的椅子说道:“坐吧,正好我们还在说你们厂的事情。”
“王市长,你在就更好了!”白南山也就是愣神一下子,随即就抱怨起来。
“我们厂要是再没有业务,真的要死人了!厂里账上挂着二百多万的医药费,银行欠的钱更多,工资也只是勉强能发,连点福利都拿不出来……”
“王市长,您说说这是绣城无线电二厂么?是那个全国文明的无线电二厂?”
“你先坐下、坐下说话,市里有市里的困难,你以为就你无线电二厂有困难,别的单位就没有?我问你,你去了之后生产抓的怎么样,工人情绪稳定不稳定,有没有完成交给你们的生产任务?”
“章局长,我们厂连生产的原材料都买不起,怎么组织生产啊!再说了,就是造出产品了,卖一件赔一件,还卖什么卖?”
白南山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乖乖的坐到了王以纯对面的木头椅子上。他刚坐下去,那椅子就一阵嘎支支作响,害的他根本不敢把屁股落实了。
“市里也在考虑怎么挽救一下无线电二厂,你来了正好。”王以纯倒是没有章明杰那样声色俱厉,反而有些和蔼。
白南山心里一阵激动,用力的攥了攥拳头。他也不是未卜先知的穿越者,怎么可能偏偏这么巧把王以纯堵在章明杰的办公室里?
当然是听到了风声。
说到底无线电二厂是建国前就存在几十年的老厂,有人的地方就有关系,有关系就有人情来往。老胡家不是地底下钻出来的,自然逃不脱这关系网的笼罩。
谁知道无线电二厂是不是有哪个老家伙,和胡世武或者胡解放能拉上关系呢。上一辈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不管怎么说,白南山知道,自己这一铺是赌对了!
“是,既然市里已经有了考虑,那我们无线电二厂就放心了!相信市领导一定不会看着我们二厂上千名职工饿肚子、看不起病,国家不会不管我们!”
“呵”
白南山这话一说出来,就听到旁边沙发上坐着那年轻人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对不起,想到一点好笑的事情。”胡文海摆摆手,示意自己只是无关人士,你们谈你们的,当我不存在。
不过王以纯当然不可能当他不存在,而是一定要把他拽进这件事情里来不可的。
“胡总也说说吧,无线电二厂想必你也不陌生,咱们绣城人应该都清楚是什么状况。你也是绣城人,难道真的看着这千把号人里出两个饿死、病死的?”
“王市长的意识,是要把pb印刷的业务给无线电二厂?”胡文海摊摊手。
“咳咳”王以纯有点窘迫,连忙摇头道:“我这不也是在和你商量,你看二厂不支持也真的是撑不下去了,总不能真的撒手不管。”
“如果是我的话,我倒觉得pb印刷的业务不能交给二厂。”
“这……”王以纯莫名所以:“业务交给谁不行,为什么就不能给最需要它的二厂呢?”
“不,正因为它的状况最不好,反而绝不能把业务给它!”胡文海说的斩钉截铁:“如果它在传统业务上做不好,凭什么认为它在新业务上就能做好?”
“王市长听过这样一句话么,西方的圣经里说,‘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这句话因为出自新约马太福音,所以又叫做马太效应。我们的道德经也有这样的论述,叫做‘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胡文海目光注视着王以纯,直问道:“您知道为什么吗?”
“这是因为,资产阶级的残酷性,剥削导致财富的两极分化……”
“那王市长假设你手里有一万块钱,有两家银行,一个给你5%的利息,一个给你10%的利息,你会把这一万块钱存五千到5%利息那个银行吗?”
只要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肯定要把所有的钱都存到利息更高的银行啊!
“所以说生意就是生意,从弱者这里拿走资源交给强者,是因为强者利用资源创造财富的能力更强。”
“这……”
王以纯张了张嘴,忽然有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要说这番话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可要说它对,却又总觉得和过往的认知有些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