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贪礼金舒姑妈随意允婚请 续断弦班洁如背怨嫁豪门(上)
却说上回说到卢嘉瑞在聊城街上造桥的谋划得逞,博州知府核准了造桥事,“瑞恭荣”就着手开工造桥去。而卢嘉瑞在巡看自家店铺时,在街上遇到以前投军时的伙伴孙大壮和陈钢达,而后聚集了行伍中散落回到聊城的弟兄,义结金兰为异姓兄弟。
这帮结义兄弟,却更多的只想到吃喝玩乐的好处,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真情高义,吃酒玩乐成了兄弟聚会的主要活动。
有钱如卢嘉瑞、云永光,不计较钱银的些许付出,得有一伙人伴游宴乐,增加生活的乐趣,当然也指望万一有难时能有人出力卖命,代为担解一些困厄。
穷弟兄如陈钢达、孙大壮、杜之杰当然就带一张大嘴来交游,平日多有机会享受朵颐之快,如再能得到一些馈赠就再好不过了,至于情义,也许就不必求解了。
像占宣立、尹初昀、梅义仁、卢嘉恭、柴荣等,既不穷也不富,跟着交游总也不亏,况且凡事有个有钱有势的的卢嘉瑞罩着,不但宴游无忧,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意外的提携,发一注小财什么的,岂不是美事一桩?
如此说来,这结义十兄弟不过假托了刘关张桃园之义和管仲鲍叔牙相知相得无猜之情,其实并无什么特别的深情高义。后文还将叙及,此处暂且按下不表。
一日午后,卢嘉瑞带着逢志在街上闲逛,在一家酒家独自吃了酒下来,已是向晚时分,两人正牵着马,慢慢走回府里去。
走路间,有妇人打招呼道:
“卢老爷万福!敢是吃酒吃醉了吧?聂嫂儿向老爷问安哩!”
“你,聂嫂,有什么事么?”卢嘉瑞醉眼朦胧,问道。
“聂嫂儿原是正好有事要对老爷说,只是老爷这等醉意,又是晚了时候,不便再耽搁老爷回府去了。”聂嫂说道。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了吧,我听得清楚!”人就这样,你给他个开头,然后就收住,他往往就偏要得知个备细方休,卢嘉瑞就不免追问道。
“聂嫂儿要给老爷说一桩绝好的亲事!”聂嫂故作犹豫了一会,凑过来低声说道,“老爷三房不是没了许久了么?本来聂嫂儿就极想给老爷物色一个好人儿去填房,一直没有合适的,前些日子,天假其便,恰恰有一位佳人待字闺中,又值府上太夫人身故丧事,不敢叨扰,如今丧事已过,正想明日到府上去说合哩!”
“哦,聂嫂真有心,我当先谢过了!”卢嘉瑞说道,“不如就这里说个大概,好使我心里有些分数。”
“老爷不必着急,这桩亲事只我聂嫂儿受托,我就留着专等老爷的,等明日聂嫂儿亲到府上拜访,仔仔细细给老爷说知,岂不更好?”聂嫂说道。
聂嫂这会不肯多说,卢嘉瑞也没办法,况且自己也是酒意阑珊,夜色又已渐浓,只好作别了回去。
晚夕,卢嘉瑞就到大娘依良房中歇息。洗刷一番之后,卢嘉瑞清醒了许多,与依良相拥上床。枕间闲话,卢嘉瑞说及回来路上聂嫂说的找填房之事,依良半晌都不做声,身子侧过一边去,不知是装着睡觉还是不乐意听见。卢嘉瑞用力推拉一把依良的肩头,问道:
“娘子不乐意?那就让那房子空着吧!”
“妾身可没说不乐意呢!”依良只回了一句,还继续侧睡着。
依良确实有些不好说不乐意。虽是正妻,自太夫人谢世后,依良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但她了解卢嘉瑞,深知卢嘉瑞个性要强独断,连太夫人都只不过偶尔说说他,顺着他的意或者无关要紧的,他便听听,若不合他的意,他要不就是当面抵回去,要不说开来转个弯,要不就表面敷衍一下然后不了了之。太夫人于是就随他去,不管他,家里实际就他说话行事,哪有别的主儿?况且纳妾填房关系到后代的生养,她更不能多嘴,以免惹人憎嫌。
且不说依良这个正房妻子一直以来享有着夫君更多的宠爱,虽然纳了几房小妾,但卢嘉瑞一向以来更多的到她房中歇宿,她却始终没有给家族诞下一男半女。
在俞雕楣死后,卢嘉瑞来自己房歇息就更多了,却偏偏依然一点孕信都没有。前时为哄太夫人开心的假孕,在太夫人过世后,其他人也还并不知情。卢嘉瑞教她,佯装摔了一跤,就说下了,才把肚子上缠绑得厚厚的布条和棉絮摘下来。这事倒让她心里落下个阴影,让她变得像太夫人那样热切地盼望自己能真的怀上身孕。
依良知道,夫君这般宠幸自己,自己却没怀上,如若再生硬阻拦纳妾,自己不止会落下个不贤德不识大体的恶名,还会渐渐地让夫君憎嫌,然后失宠而被遗弃。她虽则仍会衣食无忧,但会成为高门深宅里的寂寞怨妇。
依良当然不能这样。况且本来就有的三房,只不过死了,再找个填房的,她怎么能有异议呢?
想明白了,依良赶紧翻过身来,将手搭在卢嘉瑞身上,和气地说道:
“相公早应找个填房的来了,妾身寻思要跟相公说这事的,只不过前段时日太夫人谢世,不得其便,如今既然相公提起,妾身哪有不乐意之理?”
“娘子乐意最好,那我就叫聂嫂抓紧去说合!”卢嘉瑞双手伸过来搂抱依良,嘴巴也凑过来要亲嘴,一边说道。
“看相公急的!你这个死馋鬼,花心花肠的,净想着作弄女人身子,有妾身姐妹三个还嫌不够,看你有多少精神!”依良嗔道。
“好啊,我的娇娘子,今晚就让你看看为夫有多精神!”卢嘉瑞听了依良的嗔言,一下间精神抖擞起来,酒意都消去了一大半,猛地翻过身来,将依良压在身下,双手忙不迭地扯脱依良衣衫,嘴已压将下去,与依良对咂起嘴舌来。
依良也不闲着,伸手去解脱卢嘉瑞衣衫。不一会,两人就已赤裸相拥,满床上打滚,血脉偾张,气促粗喘,心意凌空,如游高唐台上,一同造弄巫山云雨去了。
翌日早上,卢嘉瑞还没起床,明月便来禀报说,前面寇伟来报说聂嫂来见。卢嘉瑞只好爬起来,叫先将聂嫂带到前面客厅待茶,然后唤清兰来伺候梳洗穿戴。依良要起来帮忙,卢嘉瑞拦着她不让起来,说道:
“天时寒冷,娘子不要起来,多睡一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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