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嵩太了解君怀闻了,他作为君凌宫的君帝,自然是不会允许旁人算计到自己的头上,加之这次事情的主谋,竟是他手下的判官,恼意怕早就是席卷了他整个心头。
方才没有在君凌宫前杀了席绾灯,已是极为罕见了。
挑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君怀闻的眸子划看过那悬在低空昏迷不醒的席绾灯,唇边的笑意越显浓郁,收回了枕在脑后的手,单手拂了拂自己的衣袖,却是在左手拂过右衣袖时,摸到了袖中的硬物。
骨节分明的手指顿住了片刻,君怀闻的垂了眼,伸手摸入了衣袖内,将那硬物拿了出来。
锦嵩一直看着君怀闻的动作,自然是看到了他拿出来的那个物件。
便是他先前所雕刻的那支未完全成形的木簪。
木簪拿出袖中的一瞬间,锦嵩分明感受到了君怀闻周身那顿时柔软起来地气息,这下,倒是轮到锦嵩疑惑了。
瞧这样子,君怀闻莫不是,有了意中人?
不待锦嵩思索个明白,君怀闻的声音已是落了下来:“若我说,不杀她呢?”
锦嵩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陡然听到君怀闻这样的话音,自然是愣了一瞬,下意识地转眼,从那木簪上看向了君怀闻的侧脸面庞:“什么?!”
亏得自己还信心满满地说他定是不会放过席绾灯,这下倒好,这木簪一出现,他君怀闻不仅气息软了不少,更是不打算对那席绾灯动手了?
“君怀闻,你当真?”
猛地一下从案桌上跳下来,锦嵩再次靠近了君怀闻,话语险些因为那诧异而破音。
单手拿着那木簪,另一只手缓缓地抚过,君怀闻眉眼中的光亮都是柔软了许多,菱唇勾起一个浅到看不见的弧度,神色都是清透了不少。
末了,一个侧眼,望向了锦嵩,单眉一挑,嘴角斜斜一勾:“当真。”
嘴角狠狠地撇了一瞬,锦嵩本就大的眼眸更是睁大到极致,似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看着君怀闻:“啧啧啧,君怀闻,你很不对劲啊?”
便是他开口说要将那同通灵玉息息相关的木块雕刻成别物时,锦嵩已是发觉了君怀闻的奇怪之处,到此刻,他竟是放过了本就该死的席绾灯,这完完全全不符合他往日那阴冷的脾性。
本是靠近的脚步后撤了一步,锦嵩的眉眼越发抬高,神色深邃得完全不符合一个孩子的模样,声音却是一瞬间恢复成童音,清脆且带着些笑意轻松扬起:“君帝~”
君怀闻的眉眼垂着,并未看向锦嵩,看着手中的木簪,鼻间轻哼了一声:“嗯?”
“这木簪,是送给谁的呀?是嵩儿认识的人吗?”为了知晓君怀闻究竟怎么了,锦嵩已是用着如此渗人的声音自称为嵩儿了。
寂静,蔓延了半刻的时间。
君怀闻终是一个扬手,将木簪送回了袖中,下一刻,一个侧眼,看向了锦嵩,声音平静不已:“锦嵩。”
“嗯嗯嗯~”
“你可真恶心。”
“……君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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