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要寻一个肉身容纳才是。
如今,整个魔界中,还能够有些能力承受通灵玉之力的女子,只有这席绾灯一人。
君怀闻要留着她,一点一点吸光她的妖气来恢复身子,更是要好好保留住她的这个肉身,好做好所有的打算。
“谢君帝留命之恩……谢君帝留命之恩……”恍若呆了一般,反反复复念叨着,席绾灯的额头已是沁出了血痕。
末了,宛若痴呆了一般,跪在地上,转身便要再度去推那殿门。
却是依旧,怎么都无法推开。
森森的凉意从背后传来,女子的眼中,是浓烈且无解的死绝之意。
动作极为缓慢地向着君怀闻的方向转过,抬起头,对上的,是君怀闻那双阴彻至极的眸子。
惶恐和不安,已是将席绾灯的整颗心所笼罩,凌乱的头发,沁出了血迹的额头,以及那双死寂的眼眸。
君怀闻的声音,恍若从地狱传来,带着浓烈的血腥之气,一字一字,像是审判一般,落在了席绾灯的耳中:
“以后,你便每日都待在这君凌宫,不得离开半步。”
“明白了吗?”
字句清晰,却像是给席绾灯判了死罪一般,狠狠地压在了女子的心上。
本就是趴在地上的身形猛然一软,再没了气力,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周身缓缓腾起了浓烈的妖气,将君怀闻整个人所包裹,旋即,男子的身形已是缓缓消散在了原地。
而那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已是让席绾灯整个人彻底崩溃。
“我对你的妖流,很感兴趣。”
魔界之人,是以妖流之力论高低,若是没了妖力,几近,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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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天色已是大亮,因为薄纸窗的缘故,照进屋内的光总是有些灰蒙蒙的样子。
卫絮睁开眼,适应了好片刻的功夫,才是想起来自己所在的地方,眨巴了一会儿眼睛,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却是在手臂刚要动的一瞬间,惊觉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人。
讶异不过持续了小片刻的模样,卫絮的心便又重新落了回去。
身边的男子,是自己的夫君,肖阙。
在这肖府,已是有了两个月的时间,每日早晨醒来时,卫絮总是会看到自己身旁的男子,可却是依旧未能适应,总是在醒来看到肖阙的一瞬间泛起警惕和害怕。
日日如此,且这种感觉,并未消散。
便是肖阙,都曾极为抱歉地告诉卫絮,若是有所不适,便不同她一道入睡。
每每那时,看着肖阙那很是抱歉的神色时,卫絮的心头总是会泛上愧疚之意。
自己是他的妻子,夫妻二人,本就是该同床共枕才是,便是因此,卫絮从未真的要求过肖阙同自己分开而眠。
也不知为何,那日所做的梦,卫絮竟是再没有梦见过。
未梦见,卫絮便也不再去多想,肖阙对自己极好,吃穿用度从未差过。
时间久了,卫絮心头,也没了当初的疑惑。
未有他疑,在肖府中,卫絮作为家主夫人,倒也是生活得轻松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