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凌强忍着想掉眼泪的冲动,依旧扯着嘴角的笑容,“你云姥姥喜欢妈咪,所以就让答应妈咪进来陪小甜心了。”
“云姥姥真的是这样吗?你不喜欢我爹地?”小甜心好奇的巴望着。
丛云儿拿着针管走到梅凌的身边,正对上梅凌对她眨着的眼睛,“嗯。”
“哇塞,妈咪你可真厉害,爹地那么帅很少有人会不喜欢爹地的。”
对于小甜心道出的事实,梅凌很想扑哧一笑,于是,就真的笑了,抛开了之前存积在心头的伤感。
有着小甜心这枚开心果在,手术就这样在母女对话中进行着,而一直守在外面的荣腾自然听不到里面说话的声音,只能看见他最心爱的两个女人身上插满了管子,鲜红的血随着机器开启的刺眼红光在管子中流动,男人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禁觉的握紧,再握紧,布满血丝的眼变得通红,很似傍晚雨后冒出来的兔子,无声透明的物体溢出他的眼眶,悄无声息的打在透明墙前的地毯上,融化了。
男人一站就是一整天,午饭期间冷婉香来过想让荣腾吃一点再等,可当她人站在荣腾身前,巨大的压力朝她扑来,感受着他全身绷紧,到口边的话硬是被她吞咽了下去,不再出声,默默的朝里面看了一眼,索性离开了。
从清晨到傍晚斜阳缓缓下落,随着梅凌、小甜心两人身上最后一根管子拔下来临时手术室紧闭着的那扇门豁然打开,一直守在门前的男人几乎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停滞在梅凌的床前大掌小心翼翼握着几乎苍白没有血色的小手,声音沙哑的唤着,“凌儿……”
就躺在梅凌身侧的小甜心侧着脑袋看着自己的爹地对妈咪涌出来的紧张神情,又瞧了瞧被晾在一边自己,嘟着嘴。
“荣腾,我……没事。”看着男人紧绷着的一张脸,尤其是那一双红通通的眼睛,说不动容根本就不可能,她努力动着干渴的嘴唇轻言着。
仅仅五个字的话语,却仿佛抽进了她最后的力气,沉重的眼皮不堪重负的合下去,彻底昏厥了过去。
荣腾发疯的抱着她瘦弱的身子冲着在床尾收拾设备的丛云儿吼着,“快,快给凌儿看看。”
如果眼前的医师不是丛云儿,荣腾绝对不会如此客气只是怒吼着发泄心中的不安,恐怕脚也跟着上了。
在丛云儿的眼神示意下,荣腾让梅凌平坦下,让开了路,小甜心由于身子不能动,一动就疼只能睁大眼睛巴望着,小手努力的朝着荣腾的衣袖去,拉拽着,稚嫩的童音如蚊子哼哼喊着,“爹地,妈咪……她怎么了?”
“爹地……爹地……妈咪……她怎么了?”小甜心越问越急。
听到空气中熟悉的女儿声,荣腾这才记起来手术室房里不仅仅有梅凌一人,还有他们的女儿在。
问了两三遍都没有得到爹地的回答,小甜心转移了对象,目光寻到丛云儿身上,把弱小的声音变大了些,“云姥姥,妈咪怎么了?”
之前妈咪跟她聊天还聊的好好的,到了后来声音却越来越低,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只剩她一人在那边讲着。
“都放心吧,凌儿只是血消耗的太多,太虚弱了暂时性昏了过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丛云儿放下助听器,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着急的神情想到了她的婉儿很是羡慕。
纵使有了丛云儿的保证,荣腾还是不敢大意,亲自把昏睡过去的小女人抱回了他们的房间,让她更加舒服的睡着,他就这么坐着安静的守在一旁不出声,而被冷婉香在婴儿房照顾着的小甜心,休息了一个时辰又吃了点专门让厨子熬的药材粥变得生龙活虎起来,闹着冷婉香硬是闯进了梅凌他们的卧室,坐着了荣腾的怀里陪着荣腾一起守着妈咪。
父女两这么一守就是一整夜,次日清晨床上的女人才睁开了双眸,身体由于一直躺着处于疲惫状态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稍微转了一下脑袋牵着整个身体都跟着酸疼,惹得她蹙起了眉角。
当看到身旁侧躺着相依的父女两,她身上传来的疼痛顿时减轻了不少,手伸出了被子去够着男人俊朗的眉眼,还未接触猩红的眸猛的睁开,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凌儿,觉得怎么样了?”
“嗯,我没事。”
此刻梅凌的声音听起来依旧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但经过一夜的休息确实比昨日好了许多,男人一直悬着的心也稍微安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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