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王宵猎再无私,也不会让军队离开自己掌控。
金军帅帐里,拔离速、完颜彀英和耶律马五三人围坐饮酒。
完颜彀英道:“不信对面宋军如此之强!明日我带三千拐子马,更向东去,夹击宋军侧翼!只要冲乱宋军军阵,看他们如何守荆门!”
拔离速叹了口气:“贤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还是不胜呢?”
完颜彀英一愣。这个问题自己还真没有想过。这世上有打不败的宋军?
拔离速道:“我们刚过大江,离中原还远。深入宋境,一旦战事不利就非常危险!连攻两天,损失了三千多人。明日再攻,哪里有那么多军队!”
完颜彀英有些发慒。道:“听大王的话语,难道是要撤?”
拔离速点头:“不得不撤了。我们的本钱不足,地理不利,不能跟宋军一直战下去。从这里撤了走别的道路,没有人能拦我们。在这里战下去,只怕——”
说到这里,拔离速无奈地摇摇头。作为统帅,为全军着想,拔离速不得不做这个决定。但作为一员悍将,他真不想做这个决定。
金军总共万人,两天战死三千多人,这仗还怎么打下去?更不要说,连败两天,军队的士气已经明显低落。一天死一两千人,再打两天,拔离速连进攻的军队都凑不齐了。
连战两天,金军已露败相。这一点王宵猎看得出来,拔离速当然也看得出来。不及时撤退,拔离速的这一万人,就要全交代在荆门城前了。
耶律马五道:“若要撤,我们退向何方?”
拔离速道:“实际只剩一途。就是走复州,去汉阳军,从黄州渡江。到了两淮,就无人可阻我!”
耶律马五道:“宋军守住荆门军,我们绕开就是。向东走郢州,一样可以北上。”
拔离速叹了口气:“你们难道看不出来?挡住我们的,是邓州的王观察。走他治下的地盘,岂不是羊入虎口!不但是郢州不能走,就连光州也是不能走的!不必说了,明日派军去取复州,我们在荆门城下再支持一天。到了明日晚上,大军东去!”
完颜彀英和耶律马五见拔离速去意已决,只好称是。
沉默一会,耶律马五道:“我军要撤,宋军必然来追。骑兵还好,宋军追之不及。我的后军,可是还有近两万南人挑夫,他们无法走快。”
拔离速道:“你带后卫掩护我们撤退。事情紧急时,让这些挑夫阻拦宋军,你自己逃了就好。”
听了这话,耶律马五直皱眉头。如此说,金军断尾求生,自己就是断掉的尾巴了?
见耶律马五不悦,拔离速道:“事情紧急时,抢来的财货只好不要。财货我们都不要了,那些挑夫要来何用?你只管赶他们上前,挡住宋军。就是两万只猪,宋军也要抓上两天。有这一两天的时间,你尽可以逃得远了。”
完颜彀英道:“我们渡江转战数十州,那些财货都是拼命抢来的。不知多少儿郎,还指望着带财货回家,父母妻儿欢喜。一下全弃了,他们如何甘心!”
拔离速道:“有钱也要有命花才行!现在形势如此,不抛弃财货我们就逃不掉,奈何?”
完颜彀英不信宋军能够挡住自己,本来就不同意撤退。听说要把抢来的财富扔了,哪里还能够忍得住?金军没有军俸,打生打死,就指望着抢财富回家。没有东西带回去,岂不是要被人耻笑?
完颜彀英是拔离速的亲侄子,说了几句,也懒得理他,只是安排撤退路线。决定自己与完颜彀英带精锐骑兵先行,去取复州。耶律马五在后,宋军来追,便驱赶挑夫上前,自己带精锐骑兵速逃。只要拖住宋军一天,就有足够的时间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