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适才衙门那里来报,说你家里人来寻亲。你们猜一猜,他们来寻亲做什么?”
张驰道:“能有什么!我近一年没有回家,路程又不遥远,无非来看一看我。”
崔平安连连摇头:“岂是如此简单!我听送信的人说,是你的父亲带了一个小娘子,到新野城里相亲来了!而且,那小娘子长得好看,还极是温驯!”
听了这话,几个军官一起鼓噪起来,纷纷向张驰道喜。
张驰红了脸。道:“你们不要瞎说!这样大事,家里应该写信跟我说了才来。我又没接到信!”
崔平安道:“写信这种事,百姓们大多还不习惯,直接找来也属寻常。不多说了,你速速与我一起到城里去。若真是相亲,你便在城里多住两天,陪那小娘子看看周围风景。若是成了,记得要请我们这些人饮酒!自从入军,我们一直在一起,过命的交情。要一起庆祝!”
张驰道:“如此自然是好。只是统制那里——”
崔平安道:“我自会跟统制说。你只管去就是!今日我当值,放你一个假!”
张驰急着去见父亲,也见一见自己相亲的人。虽然口中说怀疑,其实家里来的几封信,说给自己成家说了几次了。听了崔平安的话,心里早就信了。
回到住处换了便服,张驰与崔平安一起上马,朝新野城来。不要半个时辰,就到了城里。
衙门里,张炎三个喝了一肚子茶,早就等得心焦。只是那官吏态度和缓,不时找些话来说,勉强坐得住。看看午时过去,张炎更加着急。
正在这时,就听有脚步声急急向这里来。人还没有进屋,就有一个大声音道:“朱孔目,听说张指挥的家人来探亲了?在哪里?”
随着话声,就有两个大汉进了屋子。一个穿着戎装,一个穿着便装。
定娘听了好奇,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去看。穿戎装的三十多岁,便装的看起来二十岁年纪,嘴唇上刚刚有淡淡的胡须。长得不算英俊,但看起来很端正。
朱孔目见两人进来,急忙上前道:“这边就是了。三人进了城,也不知道何处去找。好在有人告诉了他们,到了我这里。在这里坐了一个多时辰,看起来有些急了。”
张驰见父亲身边还有一个中年汉子,旁边坐了一个小娘子。不用问,这就是来跟自己相亲的。定娘本是陕西路人,年初的时候,王宵猎迁陕州附近百姓南下,到了襄阳。长得皮肤白晰,眉清目秀,看起来甚是温驯。身材苗条,与常人比起来个子有些高。
上前行了礼。张驰道:“阿爹辛苦。你们到新野来,怎么不跟我先说一声?”
张炎道:“若是写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你这里。我们种田的人,家里许多活要做。趁着现在天气炎热,农闲时候,急忙过来了。”
说完,指着身边的陈庆道:“这一位陈阿爹,这是他女儿庆娘。你来见礼。”
陈庆早在旁边看见,一说起张驰的身份,那边的官吏就换了一张脸,热情许多。心中明白,张驰在军中的地位不低。见张驰来见礼,急忙拉住,亲热异常。
说几句话,张驰道:“衙门里不好说话。阿爹,我们到外面去。”
说完,对崔平安道:“副统制,我阿爹前来寻亲,这几日只好告假。”
崔平安连连摆手:“只管去,只管去!先给你五日假,到了时候再说!”
张驰告声谢。带着父亲和陈庆、定娘三人,急急出了衙门。
看着三人的背影,崔平安道:“这小娘子长得俊俏,而且极是乖巧。张驰福气不小!”
朱孔目道:“那小娘子性子极好。自进了屋里,坐在那里一动都没有动。水也没有喝,一句话也没有说。要我说,此事只怕成了。”
崔平安笑道:“若是成了,自然少不了我们一杯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