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进尺,郝亮是个精明的人,愿意指点自己一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对着郝亮一拱手:“郝团练,大恩不言谢,此次我必竭尽所能调查出真相!”
“你也放心,我会让彭毅照顾好许帮主的。不过你最好快一点,我处理不掉尸体,只能用石灰掩盖。尸体暴露的时刻,就是你暴露的时刻。”两人相视一笑,徐树知道他是在帮自己拴住彭毅,不过具体怎么做,还是要靠徐树头疼。
晚上,郝亮将这段日子收集来的情报都告诉了徐树,包括最重要的口号。
“当他们神经兮兮,悄咪咪说:‘罪人将要接受审判’时,你要回答:‘亡者将从地狱里归来’。”
徐树尴尬地挠挠头,刚才自己想的口号简直弱爆了。
第二天,徐树按计划侧卧在床底下,直到中午,郝亮才将乞丐带进屋,一众士兵站在门口,郝亮就敞着门。他拿着一根金簪子,怒骂那乞丐:“你这腌臜货怎么会拿到我相好的金簪子?莫不是你绿了老子?”
这个理由!徐树差点呛到,牛人,惹不起。
那乞丐听到这屎盆子扣下来,实在不敢相信,直接跪下来大声道:“郝团练!小人哪有这个胆子,就算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本事啊。金簪子是您和夫人逛街时掉下来的,小人一时起了贪念就藏了起来,哪想到这东西对您这么重要,直接封了街。夫人不是也说了是今天才丢的吗?”
这时有士兵来报,彭毅越狱了,准备翻墙出门时被巡逻的士兵逮到。
郝亮直接气笑了:“好啊,老子今天气不顺,正好一起押进来出出气。”
彭毅直接被带进来,看到乞丐,一脸惊喜,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所有特点:“哎!是你啊,那女人怎么样?够劲不?”一面在袖子里偷偷作起了面具,眉目细长,一脸奸诈相。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彭毅瞬间藏好道具,上手摸了摸这人的脸,摸清了几根骨头的凹凸。将两个袖子并到一起,装作思考时,将两个手搭在一起的小动作。
手指在里面疯狂动作,表面上却波澜不惊:“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踱步到了床边,方便一会做小动作。变声药好配,就是几种草药配合石膏,不同配比做出的药就能使人发出不同音色的声音,彭毅熟练到听一句话就能配出药来,难的是面具,得能持续好久,需要制作骨骼支撑。
接下来是拖延时间的时候了,郝亮得想办法拖延两刻多,给彭毅争取时间。但是又没那么多好说的,心里有点着急,抬头看着天,不知道说啥。这时候如果搭话,两人聊家常两刻钟,郝亮再暴起发怒,傻子都会怀疑。
只能继续抬头对着日头唉声叹气。彭毅也不给力,就一直叨咕着:“是不是呢?”手里勤忙活,分不开神拖延时间。
于是郝亮开始表演了:“我和这相好的虽然没名分,但我与她是真心相爱。想当初,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河岸边,我在岸上巡逻,她在船上唱歌,衣衫上画着荇菜,裙摆上绣着清荷。有句话怎么说的,你从雨中来,诗化了悲哀,我淋湿现在...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我和她坠入了爱河...遭家人反对,但依然决定在一起...想不到没挺过三年之痒...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我已分不清爱与恨,是否就这样...”
郝亮发誓这辈子没这么磨叽过,不过还挺爽的。终于彭毅完成了,袖子一收,直接将面具包裹着变声药顺着衣服内侧滑下去,直接卡在裤管里,再伸腿轻轻一抖,面具滑进了床底。
徐树听着郝亮的独角戏,从诗经演到某某的诱惑,忍笑得正辛苦,看到面具来了,急忙戴上。对着事先藏好的镜子一点点调整鼻子嘴巴等等。心里震惊,卧槽,居然是你,奸诈相乞丐!
因为比较熟悉这个人,很快就调整好了。变声药是白色粉状,用纸包着,昨天郝亮已经告诉过徐树这东西的用量用法,这么一包大概能用十天,一天一小口。
徐树怕彭毅没将药粉搅和匀,又使劲搅和几下。吃下变声药,收好剩下的藏在遮羞布中,轻轻敲了两下床。
彭毅突然大叫一声:“就是你!”
奸诈相乞丐一直沉浸在郝亮的故事中不可自拔,还没反应过来。郝亮却直接暴怒:“好啊,果然是你!你睡了老子女人,老子要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