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了能让冷劲秋下定决心跟我们走,若飞先到广州跟我接洽,希望我派人接应,所以就以云麟要上学为由把他一起带到了广州,幸亏云麟没在云雾山上,否则也难逃厄运。我这次来上海,原本想带他一起来,但一想若飞和莹梅也就这一根独苗了,怕他在上海再遇到什么危险,觉得还是暂时待在广州更安全些,所以没把他带来。”康钧儒将云麟的情况跟谭鸿铭交代了一番。
“嗯,你做得对,上海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也很危险,云麟还是待在广州更安全些。”谭鸿铭赞成康钧儒的决定:“哎,你刚才说云麟是若飞和莹梅的独苗,可我记得若飞还有一个女儿来着。”
“云凤在与莹梅和云麟一起撤离上海时走散了,现在下落不明。”康钧儒叹了口气。
“唉,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真是雪上加霜啊。”谭鸿铭对彭若飞的遭遇深感痛心。
“哦,对了,我已经把云麟收为养子了。”康钧儒冲谭鸿铭笑了笑:“我现在也算是膝下有子了。”
“哦,你这个抱定单身主义主义者终于也开始向往天伦之乐了。”谭鸿铭指了指康钧儒:“你呀,要是早点结婚生子,孩子跟云麟也差不多的年纪了吧?“
康钧儒苦笑了一下:“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家庭负累的话,多少会分神,我这辈子也就这么着了。“
“你呀,把革命工作与个人幸福完全对立起来了。”谭鸿铭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好在今后有云麟这孩子为伴,也就没什么遗憾的了。“康钧儒淡淡地笑了笑,喝了口茉莉花茶。
“是啊,云麟这孩子真是不错,又机敏又懂事。”谭鸿铭对云麟的印象颇佳。
“是啊,就是太可怜了,莹梅牺牲了,若飞也被捕了,妹妹也走散了,这孩子现在是无依无靠,也只能靠我们帮衬了。”
谭鸿铭点点头。
“好了,老谭,我有事想问你。”康钧儒从衣兜里拿出那份报纸,递给谭鸿铭:“老谭,这件事你知道吗?”
谭鸿铭瞄了一眼报纸,点点头:“我知道,但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若飞要是真的叛变了,那我们这个采韵书场早就被端掉了,但直至现在我们这个秘密联络点还安然无恙,说明若飞并没有出卖我们,只是我们现在没有直接证据来证明这份声明是假的。”
康钧儒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了彭若飞的那份信:“这封信是若飞写给他儿子的,我刚刚拿到的,还没来得及看,是由淞沪警备司令部一个医务科的科长交给若飞的好友,一位牧师,我刚才见过了那位牧师,他把这封信交给了我,那位科长告诉他,那份声明和审讯笔录都是伪造的,若飞希望他的孩子能理解他,相信他。”
“哦?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若飞在这封信里可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康钧儒说完,把这封信的封口放在冒着热气的茶杯上,让热气浸润封口,使封口的胶水脱胶,然后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那份信件。
康钧儒展开信纸,信纸上的字迹有些歪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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