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刊登的彭若飞脱党声明和那份审讯笔录有多大威力吗?”
龚培元愣愣地望着唐崇信:“不就是把彭若飞给击垮了嘛!”
唐崇信瞥了龚培元一眼,用手指了指他:“你呀,到底年轻,政治上还很稚嫩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他,我们这一招有一石三鸟的妙处。
第一,当然是击中了彭若飞的要害,这人重气节轻生死,重名誉轻富贵,这盆脏水泼到他身上之后,确实让他心如死灰,不过我相信,只要假以时日,他还是会回心转意,为我所用的。
第二,这个重磅炸弹的影响力超乎我的想象,据说共党中间开始军心不稳了,有些人甚至提出了退党,也有些人对彭若飞口诛笔伐,把他视作叛徒,甚至想要置他于死地,还有些人则对共党前途产生了质疑,从共党内部去瓦解他们,这招实在是妙。
第三,鼓舞了我方士气,目前我方势力正蓬勃发展,对共党的剿灭可以说是摧枯拉朽,许多将士得知共党的大干部也拱手而降,都拍手称快,所以钱司令对我处这次的表现很是赞赏,希望我们乘胜追击,多拿下几个共党骨干,打击他们的气焰。”
“还是处座高瞻远瞩,跟您比起来,我真是鼠目寸光。”龚培元尴尬地自嘲了一下,不失时机地进行拍马,以衬托唐崇信的足智多谋。
“那个彭若飞我们不仅不杀,而且还要让他养好身体,树立一个弃暗投明的标杆,而且他现在身体很弱,我上回去医务科看他,他还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人啊,已经形容枯槁,骨瘦如柴了,你要是现在把他押回大牢,不出三天就一命呜呼了,那就太可惜了,这人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为我所用,那我们就是如虎添翼啊。”
“是是是,我明白了,处座。”龚培元连连点头称是。
上官谦回到办公室,他查看了一下值班表,发现后天情报科的夜间值班人员竟然就是龚培元,总务科是科长孙良才,而自己当日也正好值班,心里一阵欢喜,看来,后天是个不可错过的良机,但如何使这件事做得不露马脚,确实要仔细考虑,否则就会引火烧身,难辞其咎。
上官谦给康钧儒去了电话,约他下午五点半在位于戈登路的香茗茶室三号包房内见面。
下午五点半,康钧儒准时赴约,在香茗茶室的一间包房里,上官谦与康钧儒第二次见了面。
“原来上官先生喜欢喝茶。”康钧儒笑着坐在了上官谦的对面。
“虽然我也留过洋,尝过各式咖啡,不过还是喜欢中国茶,康先生,你喝什么茶?”
“跟你一样吧。”
“好吧,伙计,来两杯黄山毛峰。”上官谦招呼了一下伙计,随后压低声音说道:“康先生,彭先生让我问候你。”
“他现在怎么样?”
“精神好多了,你让我转交给他的那本书,我已经交给他了,他很感激你为他和他儿子所做的一切。”
“我和他之间无需谈什么感激,你今天找我是……”
这时,伙计将两杯茶和几小碟瓜子,长生果,五香豆,豆腐干等小零食端了过来。
等伙计将茶水和小点摆放好,退出包房了之后,上官谦将包房房门关上,轻声地说道:“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详细谈谈上次你跟我说的事。”
“怎么样,上官医生,是不是有眉目了?”康钧儒一听,精神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