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海泉望了望已经年迈的老父,立马双膝一跪:“爹,孩儿当初年幼不懂事,一时冲动离家出走,如今浪子回头,还望爹不计前嫌,让孩儿认祖归宗。”
冯海泉说完,向冯德贵磕了三个响头。
冯海泉的一席话,让冯德贵涕泗横流,仰天长叹,但他依旧默不作声,站在房门口,没有请冯海泉进屋之意。父子俩就这么在院子里僵持着。
这时,从院外走进一人,将冯海泉从地上一把拉起,与他紧紧拥抱:“二弟,你终于回来了,想死你大哥了。”
冯海泉与兄长冯天泉相拥而泣:“大哥,这些年你还好吗?”
“还行吧,我这病好也好不了,死也死不了,就这么耗着呗!二弟,你也知道我从小体弱多病,所以,打小家里就把你视为冯家的希望,将来可以成为冯家的顶梁柱,可是当年你一时冲动,离家出走,多年未有音讯,娘后来就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冯天泉将家里的变故告诉了冯海泉。
“娘已经走了?”冯海泉一听,犹如晴天霹雳,伏在大哥的肩上痛哭不已。
“娘本来身体就不好,听说你不辞而别,独自去外面闯荡之后,就一直为你担忧,郁郁寡欢,临终前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我对不起娘。”冯海泉泣不成声。
“好了,别哭了,回来了就好,这些年,爹也老了,我又是这么个病秧子,冯家就指望你了。”冯天泉抹了抹眼泪,拍了拍冯海泉的肩膀,随后转向冯德贵:“爹,海泉已经回来了,你就让他进屋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毕竟海泉是我们冯家人。”
“他还把自己当作冯家人啊,他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啊?”冯德贵还在吐着怨气:“当年他可是言辞凿凿,发誓要与冯家一刀两断,就算是做孤魂野鬼,也决不入冯家祠堂。这些话我可是言犹在耳。”
“爹,当年海泉才十七八岁,正是血气方刚之时,他一时糊涂,说了那些狠话,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自己家孩子一般见识了。海泉今天能回来,说明他还承认自己是冯家人,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就别再耿耿于怀了。”冯天泉和冯海泉到底是一母同胞,手足情深,因而替兄弟向父亲求情。
“唉,我冯家原本在这方圆百里也算得上是殷实之家,可自打这个孽障逃婚之后,不仅你母亲抑郁而终,而且还害了陶家,陶家二闺女在你悔婚的当晚就悬梁自尽了,陶家出了人命,便要跟我们打官司,我自知理亏,便将冯家名下三分之一的资产拱手相让,陶家这才罢休,拖家带口,远离故土,而我们冯家也从此一落千丈,后来日本人来了,你爹为了冯家的产业,不得不舔着个老脸,对日本人点头哈腰,低眉顺目,这才得以自保。可这些年来,你爹过的这叫啥日子?不单单受日本人的气,还要受乡亲们的气,里外不是人,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汉奸,走狗,败类,反正怎么难听怎么骂,怎么戳心窝子怎么骂,我都这把年纪了,没想到...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