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于是他更加用力地打了褚漫凝一巴掌,看着她摔在地上,嘴角边流出鲜血,脸上赫然出现的掌痕,他狞笑着蹲下道:“臭娘们,虽然有几分姿色,可惜脑子不太好使,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做我的女人给我暖床,要么就让我打死你!”
“你打死我罢……我死后便化为厉鬼,终日纠缠你。”
“呵呵,还嘴硬呢,既然这样,我偏要让你给我暖床,做我的老婆嘿嘿嘿……”说着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触感很是光滑细腻,拽起她的胳膊便往自己的住处去。
“你干什么?!快放开,不可以碰夫人!”曾经的江氏家仆如今的囚奴在一旁极力阻止,结果被另一个皂隶痛打了几鞭子,纷纷流着泪喊道。
“还一口一个夫人的叫呢?还以为江家还是以前那个有钱有势的江家?呵呵,老子今日就让她做我的夫人!”
褚漫凝虽极力反抗,但奈何进入暗狱之后一直以来都遭受着非人的对待,致使身体虚弱,根本无力反抗。
“你说让谁做你的夫人?”
这时候,一个男人从远处的拐角走了过来,声音沉厚威严,犹如洪钟一般,又夹杂着几分不怀好意,叫人听着便觉得害怕。
“王、王爷?!”那皂隶立刻放了手,两腿打着颤。
“跪下!”郑翎煜身边的护卫冷冷说道,那皂隶立马便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不知王爷到此有失远迎,小的实在是惶恐。”思量片刻后他抬起头嬉皮笑脸的对郑翎煜说道。
“把他的胳膊砍了。”居高临下地望了一眼,郑翎煜平静地吩咐道。
“是。”
“啊!!!”
一条带血的断臂落在地上,血顺着断处流下来,染红了半个身子,不出一会儿就在地面形成一滩。
褚漫凝大惊失色,倒退几步背脊撞在冰冷的墙面上,心跳得又急又重。
“王……爷……为为为何……”他疼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几乎要晕死过去,可又不敢晕倒。
“本王见不惯你这幅德行。”郑翎煜睨了一眼靠在墙边的褚漫凝,眼中带上一丝笑意。
随即郑翎煜一脚踹翻了他,便见其彻底昏死过去。
怕是性命堪忧了。
一瞬间胳膊和背上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褚漫凝觉得这种感觉好似被恐怖的怪物盯上了一般,尤其是郑翎煜的轻描淡写地就仿佛只是踩住了一只臭虫。
郑翎煜忽然朝褚漫凝绽放出了一个笑容,然后走了过去。
褚漫凝全身都僵住了,动弹不得,明明想逃跑的念头十分强烈。
走到褚漫凝面前的倾身凝视着她,眼中流转着诡谲的光彩,他说:
“想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嗯?”
嗓音中带着蛊惑和几分伪善,压低了凑在褚漫凝的耳边说着。
这话仿佛在她心中炸开了一般,她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年了,每日都在忍受着煎熬和痛苦,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里的。
她看向正在被皂隶抽打的家仆们,心中是无尽的凄凉,如今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奢想可以离开这里。可是江家落至如今的惨状,想想以前的风光和幸福,说不想逃离是不可能的,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最大的心愿不过嫁人生子安稳地度过一生。
如今安稳已无,丈夫和孩子也都不复相见,还谈什么心愿?
褚漫凝没有回答,只是这么看着郑翎煜,眼中充满了戒备和抗拒。
“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就实话和你说了吧,本王看上你了,只要你愿意同本王回去,好处多的是。”
褚漫凝睁大了眼睛,随即心中凄凉更甚,出身清白人家,曾经在江家的她多么受人尊敬,现在竟成了人人觊觎的祸水。
“民妇,已有丈夫了。”强撑着自己,她只能这样回绝。
“本王不在乎。”郑翎煜却很坚持。
“民妇……”
“本王去天牢探望过江兄了,他过得很不好,本王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便想着帮他照顾一下妻子,这也是本王的一番好意啊。”这番话是何等的厚颜无耻。
褚漫凝抿紧了唇,一想到江鸣可能受尽了酷刑折磨,心口便一阵揪痛,没过一会眼角便有些许湿润。
“若是你应了,本王不光可以救你出去,还可以让江鸣的日子好过一些,顺便把他们也带走。”看向一旁伤痕累累的人们,郑翎煜仿佛怜悯地说道。
“就算是为了别人,你还想拒绝吗?等本王打消了这个念头,你可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褚漫凝眉头蹙起,内心天人交战,不断攻破着自己的底线。
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皂隶,一旁受尽折磨的仆人,眼前这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一切都在向她袭来,逼迫她尽快做一个选择。
他们的眼神或祈求,或怜悯,或索取。
江鸣如今虽然免去了死罪不用前往北夷,可他却要一辈子都被关在天牢里,受尽折磨,如果自己的牺牲可以帮到他们的话,她是愿意的。
“王爷的话……当真吗?”褚漫凝咬着牙,闭上眼睛,再次睁开,里面的最后一丝光彩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滩死水。
郑翎煜仰头笑了,“哈哈哈哈,当然,本王从不骗人。”
况且这点权利他还是有的。
褚漫凝被郑翎煜带回了王府,那群仆人和亲族们也被赎了身,每人拿到一袋子钱,各自打发走了。
不就是给王爷做小妾吗?只要她老老实实安守本分,不争不夺,也能过上安生日子。
来到王府后院,褚漫凝发现她还是有些太天真了。
原来像她一样,因郑翎煜一时兴起带回府的女人不在少数,她就连当小妾都是个排不上数的小妾,连自己独立的住处都没有,而且这些个女人个个眼神不善,并没有交好的可能性,看来她以后的日子要难过了。
“你便和她住在一起吧。”后院的管事嬷嬷随便将她安置在了一个房间后便出去了。
褚漫凝环视了一眼房间内部,发现十分之简陋破旧,简直不像是堂堂的王府内会有的房子。
一个生着病的女人躺在床上,床榻便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头上扎着冲天揪,正端着药碗喂到女人嘴边。
“娘,你要快些好起来啊。”
褚漫凝看着那个孩子,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与凝,一时感伤流露,鼻子发酸。
这里的日子再难熬她也要挺过去,如果与凝还活着呢?如果将来还能一家团圆呢?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性她也要撑下去。
没有哪一个母亲会以最坏的打算去设想自己孩子的生死。江老夫人为了江鸣触柱而死,她便要为了自己的孩子,在这个人间地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