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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郡则拥有四大家族,分别是长社县的钟氏、颍阴县的荀氏、许县的陈氏和舞阳县的韩氏,四大家族相与为善,姻婚往来,各代不绝。
同样,这四大家族也是受党锢之祸影响极深的。如今的四大家族,因为灵帝的一纸诏书,已然没有了为官的机会,但是,这四大家族犹如蛰伏的猛虎蛟龙,只盼虎啸山林、龙游大海的机会。
许煜的祖母是荀氏家族中人,许煜自家也是颍川许县有名的家族,所以两家也有姻亲。
奈何经历两次党锢之祸,是本就人员凋零的许煜之家,人员更加稀少,乃致许煜同辈,只剩寥寥数人。
家道中落的许煜,除了家中剩下的一些田产店铺,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景象。若非颍川境内,世家相互扶持,恐怕如今的许家早已家破流离失其所。
即便有着荀家等家族的照拂,如今许县许氏,许煜小功之内的亲人已经没有多少了。
因为许煜祖母的关系,许煜从小到大,都是和荀氏子弟一起学习,听从荀家长辈的教诲。
如今荀家,声望最高的乃是许煜的表舅,有着“荀氏八龙,慈明无双”之称的荀爽,荀慈明。
许煜与众多的荀家弟子一样,都是师从荀爽,得荀爽教诲。
“呦呵,吾道是谁,原来是煜儿啊,此来便又是寻某吃酒?今日不行,今日吾当值!”城门候远远的就看见躺在驴车之上的许煜,招呼道。
城门候的声音打乱了许煜的沉思。
只见许煜从驴车上面一跃而下,走到城门候面前,对着城门候摆了摆手,道:“此次入城,不是寻兄长饮酒作乐,乃是学业未竟,不敢不来!”
城门候闻言,脸上诧异之色一闪而过,显然是没有想到许煜几天未见,改变如此之大。
城门候闻言,点了点头,重重的拍了拍许煜的肩膀,感慨道:“煜儿,今汝有如此心思,为兄心中甚喜,吾许家之内,竟只剩吾等相依为命啊!”
感慨之后,城门候旋即道:“既然汝欲竟学事,不可再如前日,蹉跎岁月,寄情酒水之中!”
许煜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兄长嘱咐,许煜牢记于心!”
对于眼前的自己的这个堂兄,许煜是什么敬重的。
许煜放逐自己的这段时间内,几乎每天都是眼前的这个堂兄陪伴自己喝酒,虽然其内心之中满是煎熬。但是,自己的这个堂兄,还是希望自己能从中走出,即使他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许煜堂兄点了点头,道:“时辰不早,还是去荀家早些候着为善!”
说罢,许煜堂兄不等许煜有所回应,转身招呼身后的城门士卒,帮忙一起推着驴车走进城门。
至于这人头税,自然也是摆摆手免了。
荀氏府前,许煜独自一人来到门前,看着眼前的门楼,许煜不禁深吸一口气。
这是如今的许煜第一次来荀府,即使其内心深处已是将荀府的一切都清楚的明明白白。
“许煜公子?”
看着出现在门前的许煜,候在门内的荀家家仆,心中也是十分惊讶,他们也知道许煜这几月来的情况。
心中惊讶归惊讶,许煜终究是其不能评论的。
守门之人连忙上前,将许煜迎进门内,道:“许煜公子,先生已在后堂,讲学还未开始,时辰还来的及。”
许煜看着熟悉且陌生的荀府,心中慨然一叹,应付了守门之人,不进前厅,转身朝着后堂而去。
“许煜?”
刚迈步走进后堂,许煜就听到了身后带着疑虑的声音。
这声音许煜以前几乎天天听到,心中自然是十分清楚。
“文若兄,数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许煜转身,看着面前的青年,洒然一笑道。
见真的是许煜,那青年面露狂喜,连忙快步向前,双手把住许煜的双臂,激动之情,却是无法言表,只是不停的道:“好!好!好!”
对于许煜的沉沦,最难过的莫过于与其从小相伴到大的荀彧。
荀彧长许煜数月,已在前些日子,行了弱冠之礼,现在自然是不能再直呼其名,只能称呼表字,以示尊重。
但是,弱冠之礼的当天,许煜并没有出现,这可能是荀彧最为难过的。
前几天,荀彧也曾去许家探望过许煜,当时的许煜仍然浑浑噩噩。荀彧没有想到,几天之后的许煜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荀彧激动的神情,原先想过无数与这历史上声名赫赫的大拿见面的情形皆被打破。
此时,没有后世许煜对荀彧的敬仰之情,有的只是现在的许煜对荀彧的兄弟之情。
荀彧与许煜在这后堂之前的动静,自然是引得里面荀家人的注意。
看见许煜的身影,这些人也是顾不得上座的荀爽,不禁纷纷起身,看向堂前。
“许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