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下狠劲的拦她,可看娉婷被打的没还手之力,也是急了。
抱着郑清仪的腰,大喊道:“郑姨娘,您不能打她,她可是老侯夫人的人!”
郑清仪毫不理会,娉婷打过瘾了,一脚踹开,转身开始招呼知霜。
等到撒了气,心里的委屈也冒了头,顾不得披头散发,衣衫散乱,光着脚就跑出去找孟致沛了。
单志远是被一盆凉水浇醒的。
激灵灵的坐起身,懵怔的脑子渐渐清晰起来。
他记得他从医馆出来,没走几步就被人敲了闷棍。
睁开眼就到了这里!
看着陌生的庭院以及手提水桶的男子,他下意识的想,这是哪家赌坊的后院?
不对啊,他欠的银子上月都还清了!
他惊慌又茫然,惶惶瞪着眼看着男子。
百香弯腰打量了他一眼,挑了挑下巴,问道:“清醒了吗?”
单志远后脑勺疼得厉害,一盆凉水浇在身上也冷的厉害。
此刻面对男子的询问,磕磕巴巴的点头道:“清醒了。”话音刚落,后衣领子倏的勒紧,他立刻慌了,挣扎着哭嚎道:“英雄别杀我,我给你银子,你别杀我!”
百香瞥他一眼,低喝道:“闭嘴!”
揪着后衣领把人拖进了厅,往地上一掼,揖手道:“公子,人醒了。”
这一下摔得结实,单志远捂着腰,疼的呲牙咧嘴。
心里啐骂男子不得好死。
腹诽着他口中的“公子”是何许人物,敢这般对他!
目光顺着男子揖手的方向看过去,入目是一挂打磨圆润鱼目大小的翡翠珠帘。
左右两旁各摆了一架半人高的鎏金鹿角立鹤的灯台,烛光的照应下,翡翠折射出盈润的色泽。
珠帘后是另一方天地。
小厅正中摆着一鼎铜镂空蝠纹熏炉,炉身四周热气腾腾,衬的冰冷光洁的大理石地面都多了几分温暖劲儿。
熏炉的正后方是一张矮榻,矮榻上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人。
这人一袭墨衣,金冠束发,白皙修长的手里拿着块洁净的细棉布,低头擦拭着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剑。
单志远仔细辨认着,脑海里蹦出一人,悚然的瞪大了眼。
“柒...柒柒柒公子?”
他不是在做梦吧!
这要命的阎王怎么在这里!
燕柒擦好了剑,半举着手,迎着烛光看着剑锋。
冷冽的剑光折射进他的眼底,照应出坚冰一般的锋锐冷冽。
声音却平静无波:“你欺负姜四了?”
单志远正想着何时与燕柒结下了梁子,听闻此言,脸上血色霎时褪尽,惨白一片。
他怎么会知道的?!
从没听说姜家或者平肃侯府与燕柒有什么往来啊!
再者说,姜零染有夫有兄,要报仇,怎么也轮不到燕柒来啊!
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单志远眼底浮现出鄙夷与愤怒。
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不沾亲带故的女人出头,原因只会有一个!
哼,怪不得要搬去庄子上住,原来是为了密会燕柒!
一对儿不要脸的狗男女!
想起她誓死不从,贞洁玉女的模样,单志远心里恶心的不行。
知道他们二人有奸情,单志远反而放松了下来。
彼此都有把柄,且都见不得人,谁怕谁?
就地爬起了身,盘膝坐定,笑着摇了摇头:“柒公子说笑了,我怎会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