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迟几日来,看到的岂不是她的棺椁了?燕柒不敢想。
厢竹刚要再下逐客令,就看他眼珠一转,钉在了自己身上,那周身散发出的威压更浓重了。
“你若是想要你家姑娘死,那就继续守口如瓶!”
厢竹说不出话了。
燕柒度着厢竹的神色又道:“疾症是何?告诉我,我现在就回城请大夫。”
厢竹心中猜疑,但看着燕柒的神色,除了焦灼与紧张,再无其他,她不由得信了几分。
可这件事情关乎姜零染的清白与声誉,真的能对燕柒说吗?
燕柒看厢竹还在纠结,气的咬牙:“人命关天!你家姑娘都快死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厢竹被他的话吓住了。
看了看床榻上的人,惶恐道:“柒公子真的能帮我家姑娘找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吗?”
燕柒点头:“到底是什么病!”
厢竹摇头,艰难道:“不是病,是中了毒。”
“毒?!”燕柒惊的瞪大了眼,再看一眼姜零染的脸色,一颗心坠入了深渊。
音调紧绷道:“她怎么可能会中毒呢?中了什么毒?谁下的毒?”脑海中浮现孟致沛与姜家大房几人。
厢竹道:“那日安禄伯世子...他骗姑娘说有我家公子的消息,姑娘见了他,而后他给了我家姑娘一封信。就是拿了那信,姑娘才中的毒。”
“可孙大夫查不出是什么毒。”
燕柒觉得手心生疼,低头一看,原来是拳头攥的太紧,指甲扎破了皮肉。
看着掌心一点红,他喘了几口气,道:“你好好照顾她,我去取解药!”
翻出院墙,立刻上了马,甩鞭就走。
百香“嗳嗳”的叫着追了上去:“出什么事情了公子?”脸色怎么难看成这样?
燕柒一路狂奔到大理寺。
因从未与大理寺的人打过交道,刚到门口就被拦下了!
他平缓着胸口梗的作痛的那一口气,道:“找许如意来见我!”
衙役一听这人竟敢直呼寺卿的名讳,皱眉就要训斥,却看这男子身后的小厮道:“这是柒公子,还不快去通传!”
衙役听着这个名头,心下一跳,转眼再看燕柒笼了冰霜的脸,惶恐更甚了。
磕磕绊绊的点头:“卑职...卑职不知是柒公子,这就去通传。”说完撒丫子跑着去找许如意了。
许如意来的很快,歉疚又惶恐的告罪。
燕柒没空听他絮叨,直接问道:“单志远关哪了?”
许如意这一路来都在猜想燕柒突然造访的原因,听着这话,愣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燕柒是来找单志远的!
难道他们二人之间还有私怨没了结?可人都关进大牢了,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燕柒看他怔忡,沉声道:“问你关哪了!”
许如意回神,忙道:“在...在牢里,还没审完,关着呢。”
燕柒揪着许如意道:“带我去见他!”
许如意被拽的仓仓踉踉,却也不敢言语,只是努力的迈大了步子跟上他的脚步。
到了牢房门口,燕柒看着蜷缩在稻草堆里的人,冷笑道:“他倒是好眠。”
许如意命狱卒开门,听到这话笑了笑:“是个心大的,昨儿还闹着要吃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