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的声音有些落寞,沮丧,深沉,一双灵动的眼眸,暗淡了许多。
柳玉岸和柳玉岚叹口气,起身来,没再说什么,向外走去到了回廊下。
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
“咱们给阿灵说这些,是不是太残忍了。对她而言,一个是叔叔,一个是父亲。”柳玉岚转着扇子,似乎是漫不经心,一手握着玉珏,也像是漫不经心。
“可总得知道啊,已经到这一步了。不过,你个翻墙进来的,接的还真是时候。”柳玉岸瞟了一眼柳玉岚,乐呵呵地撞了一下柳玉岚的胳膊。
“说正事。你和大姐,得回趟山,帮我和小七布个阵,防易家用。”柳玉岚撞了回去。
“得嘞,看我挑个时间。啧啧,宫里人不太好糊弄,有机会给你报准信。”柳玉岸似乎很是嫌弃地看着柳玉岚,气氛被这两人搅得一下颇为轻松。
可一下,两人同时回头看向殿内----
“大师姐......为什么一定要争那个皇位呢......都是一家人,为什么二叔一定要这样呢......我父皇和他,一直是很好很好的呀,他待我,也是很好很好的......只是这两年变了呀......我以为二叔只是打了败仗心里不舒服,过几年就好了......我小时候他抱我骑马,带我溜出宫去玩儿,他,他还,还给过小七姐姐,给过小七姐姐簪子......”
是阿灵,阿灵听完,终于,崩不住了。抱着柳玉宴,就那么坐在地上,一阵嚎啕。面上,眼皮,都是红红的,泪水就犹如那夏天的雨,倾盆而下,打湿了肩头,打湿了长发。
是啊,对这个孩子来说,一个是叔叔,一个是父亲。更何况,父亲此时还在位,却不得不当着她的面来谈父亲如果死了的事。若说起来,这几人里最难受的,还是阿灵。
柳玉宴就只能那样抱着,那样抚摩着阿灵的后背,任由她哭,却也不能说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天越来越阴了,也越来越黑了。还未到夜晚,便如夜晚般压抑。
柳玉岸和柳玉岚并肩站着吹风,一个握着剑柄,一个攥着玉珏。
雨,终究是没下。
殿内。
“大师姐,我,我和你们一起。”阿灵停息了许久,说出这一句。
柳玉宴怔住了,脸上极是别扭地过了一阵,滑下一颗泪来,道:“好。”
“那阿灵有事问大师姐,为什么二叔那些计谋,还能被你们知道,还有破解之法呢?”阿灵抹抹眼泪,换上笑脸问道。
柳玉宴笑笑,起身来向着柳玉岚望。柳玉岚到殿口,倚着门----
“一是因为柳氏人多,二是二王爷已经被冲昏了头脑,招数太浑了,自己不知,别人却知。”
“不是我说的,你小七姐姐说的。”
手中举着玉珏,向阿灵摇了一摇。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柳玉安掀开车帘,手中玉珏只是淬出一道亮光来。抬抬头,望向那黑沉沉的天空。